大魏祥丰五年,三月初十,虚卦,六爻皆吉,春分之日,日月半,大利东南,忌伐木,宜祭祀。
天色还未大亮,皇宫却早已苏醒,小太监和小宫女行走其中,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汪嗣英的身影夹杂其中,上下忙碌,大小事儿亲力亲为,昨夜至今还未合眼休息,众人都喜欢这个没架子的礼部祭祀,平日里和众人同吃住,有时候啃一口馒头,喝一肚子凉水,又没日没夜开始忙活。
终于空闲下来,汪嗣英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遥望四周,皇宫上下,弥漫在浅浅的晨光之中,四周帆旗飘飘,洋溢着明正高洁之感。
天色微亮之时,赞生、礼生、乐生依照顺序入场候令,孔飞鲤作为司礼者也提前就位,而从孔庙来京的百名书生,衣冠博带,列方阵,作为陪祭者在孔飞鲤身后入场。
东方有了明亮,文武百官着汉服入场,吴昌赫走在最前方,其后是苏克沙和索碧隆,平日里洒脱随性的中堂大人难得一脸严肃,方正前行。
李元昊在众人的服侍下沐浴更衣,穿戴整齐,按道理而言,孔飞鲤应该是此次祭孔大典的主祭人,但是有她这位大魏天子在,衍圣公都要靠边站。
接过余庆递上来的祭文,李元昊诵读一遍,不住点头:“大学士的文采果然不同凡响。”
祭文是索碧隆索大学士所作,写在锦布之上,通篇三百余字,朗朗上口,情真意切。
不多时,小王爷李秀策也赶来,看着众人围着李元昊转圈儿,忍不住打趣道:“哥,有够哗众取宠啊。”
被人折腾了半天的李元昊正心烦,将手中祭文卷了卷砸过去:“去,还幸灾乐祸上了。”
李秀策笑嘻嘻抱住砸过来的祭文,从新卷好:“欲受其冠,必承其重,谁让哥你是大魏国的皇帝陛下呢。”
李元昊摸了摸眉头:“一会儿佾舞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按照惯例,主祭人要跳一段祭祀佾舞,李元昊不善此道,她生平有两件事情耿耿于怀,一是跳舞,手脚僵硬,好像皮影一般,毫无美感,二是唱歌,五音不全,唱歌如拉锯,越想做好,越是做不好。
李秀策拍了拍胸脯:“一切都包在臣弟身上。”
两人正说着,苏贵妃和索贵妃也来到了乾清宫,苏贵妃有身孕在身,需要人搀扶着,走得小心翼翼,平日里和她斗嘴不止的索贵妃今日格外安静,而苏贵妃有着自己的心事儿,所以两位贵妃难得没有针尖对麦芒的吵闹,这让皇帝陛下有一点小小的不习惯,思索至此,李元昊赶忙告诫自己:“这种想法很危险,这种思想要不得,要不得。”
在苏贵妃心中,这几年大家都说陛下变了,只有苏贵妃觉得陛下的变化是好的,有些好色,有些油嘴滑舌,让人格外喜欢,两人也是在不知不觉中成了好事儿,但是最近陛下似乎又变回了以前的那个皇帝陛下。还有自己怀了龙种,本是好事儿,这表明苏索两家,咱们苏家又快了一步,自家爷爷却整日愁眉苦脸,实在让人看不懂。如今每天天色一暗,她便开始思念以前的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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