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已经奔驰出去一百里,老赵只觉得呼吸困难,身乏体惫,火辣辣如同火烤,偏偏身后那个温志谦还使劲儿挥舞着皮鞭,重重拍在屁股上,疼,你懂吗?
趁着皮鞭还未落到屁股上的间隙,老赵轻轻扭头瞥了一眼,哟,这个看似神经大条的温爷竟然也有柔情的一面,那一张俊脸泪如雨下,像是受了欺侮的小娘子一般,委屈的劲头儿。
车厢内,李秀策趴在窗台上,脸色严肃像个大人一般,双手紧紧攥住衣角,咬着嘴唇,望着北方,眼泪含在眼角,强行忍着,不让泪水流出。
丁一卸下身后的机械弓,用衣袖不断擦拭,因为用力过大,青筋暴露,发出一声声吱吱呀呀的声响。
曹禾从未见过如此坚持的两个孩子,在心头幽幽叹了一口气,出声安慰道:“小王爷、丁大人,陛下吉人自有天相,一定可以逢凶化吉的。”
突然,整个马车剧烈颠簸了一下,大地开始颤抖,沙尘滚动,受了惊吓的老赵被抽光最后一丝力气,双腿颤抖,跌倒在地,再也爬不起身来。
众人随着颠簸滚出车厢跌倒在地,温志谦最惨,一个狗啃屎,整张俏脸都埋在沙尘之中,他顾不得疼痛,猛地站起身来,望向北方,无数道璀璨光华在天空中划出一个巨大的弧度,弧度一端直刺刚刚逃离的地方。
一百里,整整一百里之外,为什么还能感受到震颤,听到轰鸣之声?
满脸泪水的温志谦再次跌倒在地,李秀策突然皱了皱眉头,多有厌恶:“你哭什么?”
“没有希望了,完全没有希望了。”温志谦心如刀绞,窒息的难受。
李秀策却突然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斩钉截铁的说道:“我姐一定会没事儿的,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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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京城内,中行书看完从神极阁传回的信息,慢慢闭上了眼睛。
青瓷关切的问道:“先生,怎么了?”
中行书叹了一口气:“那名女子北去,不知为何拐走了郝连可敦的心爱宠物,眼里不揉沙子的郝连可敦追杀上去了。”
“如此这般,先生所有的布局可就功亏一篑了。”青瓷开口说道。
中行书道:“谁说不是呢,一个非李家人的李秀策毫无意义,一个身份神秘的女子,用处也不大,唯独北魏大鱼入草原,才有意义,或者牵动两辽战事,不然一切都是费力不讨好。”
青瓷推着轮椅出了大殿,当初她未曾答应郝连流水去神极阁,成为下一代圣女,一方面是因为中行书中先生,另一方面是因为她觉得郝连流水不太稳重,不会成为一个好的师傅,不如留在中先生身边来的自在,见识得多。
轮椅来到殿外,大殿之前已经密密麻麻站满了人,最后面是木那塔残留的铁浮屠,这位铁浮屠右将军有些失魂落魄,脸色苍白,好像得了一场重病一般,铁浮屠前方是皇宫狼卫,佩戴刀甲,有些敬畏的看着大殿前轮椅内的那位老人,再前方是每人背负一架机关鸟的侏儒,最前方每五人一组,草原最精锐的狼群,齐聚盛京城。
“一次意气用事,所有准备都功亏一篑。”中行书喃喃开口道。
青瓷先知先觉,在中行书还未反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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