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洛妍以为李元昊修行习武只是一时的兴趣使然,结果却让他另眼相看,每天早上天还未曾大亮,李元昊便起身去了天一阁,早读便是小声阅读武功秘籍,然后上课,上课时候也不多言,写写画画,皆是一些气息锻炼的口诀。偶尔李元昊还会逃课,躲在天一阁。
但是副山长大人的课,李元昊可不敢逃,只能乖乖坐在学堂里好好听讲,此时,昏昏沉沉的课堂上,李元昊叼着笔,拖着下巴,眼神越过窗台,望向外面的春暖花开,草长莺飞。
一旁的陈骆妍陈大公主小纸条已经递过来不下十张,李元昊懒得搭理他这位大尾巴狼,随手将小纸条丢到书桌下,看也不看一眼。
陈骆妍不气馁,小纸条一张接着一张,到了最后,李元昊都懒得接,北魏的皇帝陛下也有属于自己的傲娇和坚持。
“李庆元,你来回答这个问题。”副山长的声音响起,威严不可侵犯,他已经发现李元昊心不在焉。
李元昊神游天外,根本没有听到,心里不住的寻思下课放假后,要去山下吃碗酸辣粉,多加香菜的那种,还要吃两大碗。
“李庆元!”副山长朱太峰的声音已经有了怒气。
嗯,多加一片荷包蛋,撒上辣椒酱,味道肯定好极了,再配上一张牛肉饼,世间最极品。
李元昊的思想继续逍遥游,直到衣角被陈骆妍扯了扯,她方才回过神来,阳光温暖,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昏昏欲睡,朦胧之中她以为到了下课时间,下意识收拾一下书籍,塞进书包里,抱起脱下的衣衫,向着门口走去。
陈骆妍心中大急,死死拉住李元昊的衣衫,不让她闯出大祸,岳麓书院中谁都可以得罪,唯独副山长朱太峰。
此人以严治学,心狠手辣,折磨人的手段层出不穷,被学院子弟称为“岳麓御猫”,遥遥和太安城杀人无数的赵督领相呼应,其中原因倒不是副山长真的杀人,而是柳条落在身上之后,副山长能因人而异找出千百种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手段,比如有人爱干净,他就让你打扫茅厕,有人喜欢热闹,他就丢你去天一阁读书,有人喜静,他就让你去戏剧班跑腿......
该死的戏剧班,副山长大人心头一痛。
被人拉住衣角,李元昊不得脱身,一屁股从新坐回座位,她张嘴边去咬衣角处的手,陈骆妍忙松开。迷迷糊糊中的李元昊冲着对方挥舞了一下拳头,再次背起书包,向着门口走去,前脚出了课堂,后脚跟还在课堂内,李元昊心里疑惑,下课时节,走廊之上为何如此冷清,突然之间后脑勺一阵发炸,后知后觉的她猛然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静立当场,一刹那,她便想出对策,没有转身,架起双手卡在腰间,踮起脚,倒着回到座位上,她全然不顾周围众人的目瞪口呆和副山长朱太峰的怒发冲冠,没事儿人一样从书包中掏出课本,翻开,立在眼前,脑袋一点点低下去,直到完全挡住。
“你们看不到我,你们看不到我,看不到我......”李元昊心里默念道,半晌,她将手里的书倒了一个头,原来刚刚太紧张,一不留神将书籍拿倒了。
“哈哈哈哈!”终于忍不住了,课堂上爆发出震耳欲聋的笑声,其中笑得最欢的是陈骆妍。
“肃静!”朱太峰的柳条重重砸在书桌上,溅起无数粉尘。
愤怒的小火苗已经将副山长大人熊熊燃烧起来,烧得他心肝脾肺冒青烟:“李庆元!!!”
三个字如同惊雷一般,在课堂上久久回荡。
李元昊躲在书本之前,一动不动,如同老僧入定,充耳不闻。
朱太峰登时怒极,除却当年的那一对学生,还从来没有人敢如此当面无视于他,蹬蹬蹬三声,副山长大人三步并作一步,走到李元昊面前,一把打掉李元昊手里的书籍,雪白的柳条高高抬起,过头顶。
陈骆妍心里大叫一声“不好”,豁然起身,准备抱住李元昊,让柳条落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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