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诺……”林伊人斜倚在榻上,轻轻转动着碗中的青花羹匙,神色沉静如水,“祁境人呢?”
“江诺要进来见王爷,裘总管要杀江诺,祁境和辛州都在外面挡着,属下……属下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宗栎急道。
“让江诺走吧,”林伊人将粥碗交给萱娘,眸中掠过一丝黯然,“离开翯王府,找一处安静的地方,和赵仙草去过些太平的日子。”
“王爷……您都知道了?”萱娘惊异看向林伊人。
林伊人叹了口气,“申陌儿弹奏落花曲的指法,与我教小扇的一模一样,这表明她曾神不知鬼不觉多次潜入翯王府,所以府里绝不会没有她的内应;小扇在茶坊里悄无声息被人带走,也表明带走她的是一个对她而言极为熟悉的人……赵仙草可以通过江诺了解府内一切安防,平日又时常照顾小扇,除了她,这内应似乎不会再有第二人了。”
“王爷,”宗栎急得语无伦次,“赵仙草也是被逼的,夕泠宫以她爹娘的性命相胁……不,夕泠宫已经杀了她的爹娘……赵仙草并不知道沉溪岭的埋伏,那日她见到江诺的惨样,当即吐血晕了过去,眼下她已有些疯傻,裘总管要杀她,江诺怎能不拦着……王爷……”
啪!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落在宗栎的面上。
“宗栎,这府里只有一个主子,你我要守护的只有王爷一人!”萱娘一向温婉的面容上露出冷然之色,“这一回因为赵仙草与外人勾结,府里死了那么些人,若不是王爷造化大,送命的就不是赵仙草,而是王爷了!”
“萱娘说的是,可太子府和夕泠宫联手暗算咱们,府里死的死,伤的伤,还要自个儿杀自个儿……属下……属下就是憋屈的慌……”宗栎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竟哽咽地再也说不下去。
“起来吧。”林伊人淡淡看向窗外,“宗栎,你告诉我,府里为何会挂着祭奠的灯笼?”
“因为府中伤亡惨重,覃贵妃悲悯亡魂,所以让人挂上了这些灯笼。”宗栎起身道。
“伤亡惨重……”林伊人唇角浮起一丝苦涩,“覃贵妃是要让翯王府示弱,因为翯王府斗不过太子府,唯有示弱才是自保之道。”
“此言差异,”蓝袍银发的殷莳廷负手踱入屋内,“白色灯笼如此不祥,身为人母竟然以此为契机,给翯王府在朝堂、民间争取人心,可谓深藏不露,用心良苦。”
“争取人心?”林伊人轻喃。
“不错,”一个身着明黄色罗裙,黛眉杏眼,唇红齿白,大约二十五六岁的女子跟在殷莳廷身后,“翯王府门口白灯笼一挂,大街小巷就纷纷议论你已因救白姑娘身亡,此事不仅在军营里掀起滔天巨浪,就连江湖中也是暗潮涌动,夕泠宫今后的日子可是难过了。”
“师姐回来了!”林伊人看到女子,眸中露出喜悦之色。
“殷先生,叶姑娘。”萱娘和宗栎立刻向二人施礼。
“你们先下去,裘致那儿不必慌张,我看他也下不了手。”殷莳廷神态笃定,撩袍入座。
“是。”萱娘和宗栎躬身退下。
“师弟,我可是早就想来看你,都是萧凌天那厮,吵着嚷着要给你带份见面礼,所以我只好先和他去了趟枫清山找申幽桐。”叶琉璃走至案旁,拿起碟子里的梅花糕塞入口中,显然已是饥肠辘辘。
“师兄呢?”林伊人道。
“此事说来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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