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不起眼的庙宇前,林伊人让宫木端停下了马车。
“回去之后,立刻去找南宫冀,告诉他,无论如何不能结秋逸山庄这门亲。”林伊人把昏昏沉沉的谷小扇从马车上抱下来,“宜樊必有一番动荡,你们要特别留意与齐伯竣有姻亲关系的范府,夕泠宫若是与齐伯竣有什么瓜葛,凌海帮那里恐怕会有一劫。”
“是。”宫木端道。
“还有,”林伊人神色微黯,“盛平和出事的人……要好生安顿,你们抽空多宽慰宽慰盛老爷子。”
“宗主放心。”宫木端垂首。
宫木端话音刚落,一个慈眉善目的中年和尚便从庙宇里走了出来。
“那属下就先告退了。”宫木端看了看来人。
林伊人颔首,看着宫木端和青禾远去。
“王爷,”中年和尚一路将林伊人引进了日常供香客留宿歇息的屋子里,“皇上的御辇半日前刚刚入城,宫里面得知覃贵妃出事,已经是人仰马翻,右相、左相及各部尚书皆已赶往坤阳殿,乔大统领押送乔副将跪在殿外,请求皇上重责,眼下还不知情形到底如何。”
“乔信宁的反应倒是快。”林伊人把谷小扇小心放在床榻之上。
“这姑娘……”中年和尚看了看林伊人。
“你去取些山泉水和简单清爽的粥菜,也不知怎么,她一路上什么东西都不吃。”
“王爷……”中年和尚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但说无妨。”林伊人道。
“这姑娘看着像是中了邪,恐怕得驱驱邪气才行。”
“驱邪?”林伊人蹙眉,“我当这庙宇平日里就是个摆设,莫非你还真会些神佛之道?”
“阿弥陀佛,”中年和尚双手合十,“寺庙乃普度众生之地,王爷怎可将此视为摆设,罪过,罪过。”
“是本王的不是。”林伊人看了看谷小扇,“我随身倒是带了好些丹药,但不清楚能否给她服用,你那烟熏火燎的念经,也不知她受不受得住。”
“既有丹药,何须经文还魂之术?”一个布衣青衫,淡泊风雅,神采飘逸的中年人从门外悠然踱步而入。
“聂先生?”林伊人眸光一亮。
“王爷,”聂陵孤冲林伊人微微抱拳,“好久不见。”
“聂先生来看看这些丹药,”林伊人面带喜色,从怀中摸出一个瓷瓶递给聂陵孤,“红色药丸是七花还魂丹,褐色药丸是洗髓丸,黑色药丸是九陵丹,青色药丸是千金玄元散。”
“和顺气血、养护经脉、固本培元、祛瘀生新,于伤者而言,每一样可都是宝贝。”聂陵孤走到床榻前,将指尖搭在谷小扇脉上,神色突然微微一变。
“怎样?”林伊人心中一沉。
“王爷可还记得,在下曾说过,这世间绝无包治百病的灵药,若遇膏肓之疾,即便医圣惠迦在世,依然神仙难救。”聂陵孤缓缓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