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宫内宫外为了林子衍建府沸反盈天之际,桐兮殿内,香儿引入了一位不速之客。
“裘致?”顾流萤一双美眸扫过眼前举止沉稳的中年男子,轻叹道,“这些年都不曾见过,如今乍一看你也老了。”
裘致微微躬身,“覃贵妃依旧如当年倾国倾城。”
“你还是那般不近人情。”顾流萤淡淡一笑,“要知道,即便是逢迎之说,好歹也得带着些真诚。”
裘致仿若未闻顾流萤奚落之词,从怀中摸出一个信函,“王爷从宜樊捎了信回来,让小人问候覃贵妃安好。”
顾流萤轻轻抬了抬手,香儿立刻从裘致手中接过信函,呈给了顾流萤。顾流萤抽出信笺,瞥了一眼,便让随侍的婢女都退下,只留香儿在门外守着。
“空白信笺……”顾流萤冷冷将信函放在案上,“伊人可是出了什么事?”
“王爷并未出事,只是感慨皇家百菊宴盛景,可惜覃贵妃不得一见。”
“如此小事,也能烦劳你百年不愿露面的裘总管专门跑一次桐兮殿?”顾流萤微微蹙眉。
“只因王爷在给小人的信中,留了一个特别的图案。”裘致躬身道。
“什么图案?”顾流萤神色微变。
“一朵香雪兰。”
“信呢?”顾流萤骤然起身。
香雪兰是林以然生前最爱的兰花,林伊人曾与顾流萤约定,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以此花为凭,传递消息。
裘致从怀中取出一张信笺,递给顾流萤。信笺上果然如裘致所言,仅写了“皇家百菊宴盛景,可惜覃贵妃不得一见”两行字,除此之外,便只有一朵淡淡雅雅的香雪兰。
“裘总管以为,伊人此言所谓何意?”顾流萤纤纤玉指缓缓拂过信笺上熟悉的秀逸笔墨。
“小人以为,王爷是希望覃贵妃能够前往宜樊,游赏皇家百菊宴的盛景。”裘致道。
此言一出,顾流萤心中不由暗暗一惊。一般来说,后妃离宫只有三种情形,一种是回娘家省亲,享受天伦之乐;另一种是至亲长辈过世,以尽人子之道;第三种则是跟随帝王一同游猎或巡驾,寸步不离,随侍左右。
若说娘家,顾流萤的根应当是在蝴蝶谷,可江湖对她而言已太过遥远,顾流萤甚至完全记不清,当年与姐姐顾芍筠一起习武、炼药的那些日日夜夜,她只知道,在蝴蝶谷里,曾留下过自己一生中最无忧欢笑的时光。
多年来,顾流萤的心虽满满当当都在翯王府,却从未动过离宫回府去看看的念头。翯王府仅余林伊人一人,又是林以然暴亡之地,顾流萤不愿思及过往伤心事,又唯恐自己与儿子走动太多,会徒添林岂檀对林伊人的戒备之心,故而索性佯作清微淡远,无欲无求,绝口不提回府之请。
倒是林岂檀,因着格外宠幸顾流萤,每逢外出都会带她随行。顾流萤深知宠冠后宫遭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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