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可以躺上来歇一歇。”
南宫冀脚步微顿,冷冷瞥了牛大海一眼。
牛大海暗叫不好,只觉后脊升起一股寒意。这缚辇原只为防备万一之用,不料岳迟见南宫冀面色不佳,糊里糊涂前来为牛大海邀功,想那小阎王一向极要面子,怎会愿意在众人面前像个孬种爬上缚辇?
一旁,岳迟不明状况继续道,“少帮主放心,牛哥让我找的大夫马上就到,少帮主但凡有什么不舒服,那大夫肯定妙手回春,药到病除。”
“都滚一边去!”南宫冀铁青着脸,终于爆发。
这几日,他的万般憋屈,不过换来了一场撕心裂肺的骗局,言绪那一掌,虽几乎要了他命,但真正令他痛入骨髓的,却是那清灵俏皮的女孩儿。
楼船顶,当吻上那柔软如花瓣的唇时,他看到她双瞳中的惊惧和愤怒。那眼神,让南宫冀恨到了极致。骄傲如他,何时竟会为了一个女子阵脚大乱,万念俱灰?谷小扇,犹如一根入骨的刺,令南宫冀时时刻刻椎心泣血,恨海难填。她不要他,他便也不要她,可是那颗心,为何还会如此痛苦,让人只想酩酊大醉,倒头不醒。
滚?牛大海听到南宫冀怒叱之声,稍稍松了口气,扯着岳迟赶紧退下。上天保佑,这已是他今日最渴望听到的字眼。
“慢着。”楼船上,传来温润之声。
牛大海打了个激灵,缓缓转身。莫非他初一十五未烧香,今日便要让他在此折了翼?
“舱房内有人重伤,缚辇正好用得上。”那温润之声不疾不徐,不高不低,犹如在牛大海耳畔吩咐一般,柔和而不失威严。
观世音菩萨显灵?还是如来佛祖显灵?牛大海悄然抬眸,视线穿过一排排训练有素的侍卫,瞥见了楼阶上一袭银灰色锦袍。
那锦袍迎风而动,侍卫立刻齐齐顿首,侧身让出通道。
牛大海这才发现,此番与南宫冀同行之人皆非凡品。方才出声的锦袍公子乌玉束发,温雅清逸,容若惬月,幽深清杳,不过弱冠之年,却隐隐带着一种摄人的尊贵和威仪。在锦袍公子的后侧方,站着一个与他年纪相仿的男子,美如冠玉,修如劲竹,冰魂雪魄,不染烟尘,眉宇间神色极为冷淡。那清冷男子身旁,有一个灵气逼人的小姑娘,眉目如画,娇俏可人,她手中,还牵着一个隽秀漂亮、神色却有些混沌的少年。那少年身后站着一男一女,年纪大约十七八岁,男子剑眉星目,神采飞扬,女子妍姿俏丽,卓若芙蕖,一看便知绝非等闲之辈。
眼见一行人跟着南宫冀走下楼船,牛大海赶忙招呼岳迟把缚辇送了上去。不一会儿,侍卫抬着一个气色晦暗、昏迷不醒的年轻人走下楼船。
“还要大夫吗?”岳迟小声对牛大海道。
牛大海赶紧用胳膊肘碰了碰岳迟。缚辇上的年轻人一看就是有出气、没进气的主,岳迟这个死小子,仿佛还怕他死得不够快。
“送到东篱草堂去。”那温润之声道。
牛大海抬眸看了看南宫冀。谁能告诉他,这姿容俊美的公子到底是哪位?牛大海能否直言相告,方才派岳迟请来的,本就是东篱草堂的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