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女儿极有可能在很小的时候就意识到了,他却直到女儿离家才意识到。
他这个父亲做得很失败。
“每个人的性格不同,所经历过的事也不同,你和儿子的性格和经历都不同,不能放在一起比较。”
“你们各有各的好。”
苏挽说着,擦了擦眼角的泪痕,问他:“泊然呢?”
“听下面的人说回来了,应该在他的院子里。”
“我待会儿让人给他送点夜宵过去,别又忙得忘了吃饭。”
“泊寓还是没回家?”
施临点头。
苏挽的眼睛又止不住红了。
“我在学校也总是遇不到他,明明我们就在同一所学校。”
苏挽和施泊寓都是京都大学的教授,不过苏挽是名誉教授,只是偶尔有一场讲座,工作量并不大,去学校的次数也不多。
但就算不多,她也至少每个星期要到学校一次,却差不多有两个月没见到施泊寓了。
“你如果想见他,打电话叫他回来吃顿饭,他会听你的。”
苏挽果断摇头:“虽然他们兄弟嘴上不说,但我知道当年烟烟的事,他们都在怨我。不说他们怨我,我都怨我自己。”
“我当年到底为什么要和其他人一起逼我女儿?我到底是为什么啊?”说着她眼泪又不自觉掉下来。
“你不是逼女儿,你见过谢家那个孩子的,你是觉得他不错,又觉得女儿性子淡然对什么都不太上心,想找个人品好又有能力的人照顾她,谢家那孩子就是你的选择。”
苏挽咬唇摇摇头:“不、不是的,我就是顶不住施家其他人给的压力,跟着服从了。我没有那么伟大,我不是那么伟大的母亲。”
见此,施临轻叹:“你当初就是这么想的,挽挽。那是我们的女儿,你是爱她的,你不该对此心存怀疑。”
每每午夜梦回都是女儿要用钱买断亲情毅然离家的画面,九年时间,反反复复噩梦不间断,她记得的就只有逼女儿离家有她的一份,其他都忘了。
满心只有自责和后悔。
“我也以为我是爱烟烟的,可若我真的爱她,当年为什么不先征询她的意见问问她是否愿意,而是跟着别人一起直接给她做决定?”
施临握紧她的手,眼底都是自责:“那是因为我们都以为女儿不在意这些,又有着大多数为人父母的通病,觉得自己是为孩子好。总以为我们看好的人,孩子就算现在不喜欢,总有一天也会明白我们是为她好不会害她。”
“却忽略了烟烟虽然对什么都不太上心,却并不表示她什么都不在乎;也忽略了她是个十岁就能自己赚上千万的人,并非普通孩子。”
“在这件事上,错的不是你一个人,我们都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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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城姜家。
主楼正厅。
姜海领着姜晟回来。
两个老太太坐在客厅里,其中一个面相看着就不太友善的老太太见姜海只领回姜晟一人,面色当即难看起来。
直接无视姜晟,看着姜海质问:“我不是说了让那个叫施烟的小姑娘过来见我吗?她人呢?是不在还是看不起我这个老太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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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更新晚上。
晚上九点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