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张发财将一切全都收入眼底后,他就对身边的一个人道:“耆长大人您看到了,这个陈富贵他停妻再娶,而且为祸一方,都祸害了多少无辜百姓了?您可得千万为陈家村的百姓们做主啊!”
四周围顿时响起了阵阵倒抽凉气的声音。
陈家村的族老们都吓得脸色发白。
“你你你你怎么把耆长都给请来了?”
陈才听到这话,他也双眼圆睁,顿时察觉到今天的事情不简单!
苏琳刚活动开手脚,闻言她也看向张发财身边那个其貌不扬的男人。“那是耆长?”
陈贤点头。“昨天抓住了陈富贵养在外头的女人和儿子后,今天一早张老爷就去拜访了里长,然后里长就请了耆长跟我们一起过来。顺便,我也已经把陈老实写的字据交给他了。”
苏琳轻舒口气。“那就好。”
从古至今,朝廷都讲究皇权不下县。也就是说,朝廷命官的任命只到县城。县城下头的镇、乡、村里,都是由县太爷专门任命的本地乡绅为里长,负责协助县太爷治理下头的乡镇百姓们。
里长说白了,就是一镇镇长,这个职位虽然没有朝廷的品级,但手里也是捏着实权的。一般镇子以下的事情,除非是杀人越货的大案,其他的都可以交给里长一手裁定。只等判完了,里长把相关卷宗整理一下上交到县衙封存留档就行。
而且镇子下头还有那么多村子哩!所以为了方便管理,里长之下还专门设了户长和耆长。户长负责课督赋税,耆长专管逐捕盗贼。
所以现在张老爷把耆长给请了过来,意思很明确不过了——陈家村的这件事,已经不是单纯的宗族内部事宜,而是牵扯到多方的案件,现在要转交到专门负责这一块的耆长手上去处理!
张老爷的这一举动也把他的态度表现得明明白白:他这次没打算放过陈富贵这个妹夫了!
心里明白了这一点,苏琳就放心了。
她赶紧过去把倒在地上的兰花给扶起来,用力在她的人中上掐了下:“兰花你醒醒!”
此时兰花早已经被陈员外打得不成个样子。苏琳掐了好几下,她才慢慢睁开眼。“琳姐儿”
“你别说话!”苏琳赶紧捂住她的嘴,“你的嗓子还没好哩,现在哪怕多说一个字都是对嗓子的伤害。而且你身子太弱了,现在不能睡,你得坚持清醒下去,至少也得保持到看着欺负你的人得到应有的下场才行,知道吗?”
兰花眨眨眼,她差点又想开口,苏琳抢先一步点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看得到的,马上这一幕就要来了!”
兰花虚弱的点点头。
苏琳就扶着她往张老爷那边走去。
此时族老们也纷纷反应了过来,他们赶忙跑去耆长跟前,七嘴八舌的帮陈富贵说话,还想把责任推到兰花和陈贤他们头上来。
也有人小声的央求张发财:“张老爷,咱们都是亲戚,贵哥儿他还是福哥儿的亲爹哩!贵哥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福哥儿就没爹了!他又是个傻的,以后别人还不欺负死他们孤儿寡母?”
张发财闻言冷笑:“以前我就是这么想的,才一直放纵他陈富贵乱来。结果现在我才知道,就因为我的撒手不管,他陈富贵都已经把我妹妹和外甥欺负成什么样了?我要是再不管管,他真要弄死我妹子、再把外头的女人和孩子弄回家了!我可怜的外甥呆呆傻傻的,这些年全靠他娘护着。要是他娘没了,他就彻底没活路了!”
“现在陈富贵怎么样我不管,反正我的妹妹和外甥我会护着。有我在,我看谁敢都能他们一根汗毛!”
族老们就说不出话了。
张发财和里长那可是能坐在一起喝酒说笑的关系。他要真卯足了劲站出来给张氏母子当靠山,那就算陈富贵死了,村里也没人敢欺负他们!
这也是为什么张氏这些年能在村子里横行霸道、欺压得陈员外不能反抗的原因所在哩!
那边的张氏对着陈员外又骂又打,打得手脚酸软、实在是打不动了,张发财才摆摆手,叫人把她拉到一边,他再毕恭毕敬的将耆长给送到上头高位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