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秋山的目光偏冷,轻悠悠的落在秦恒肩膀和脖子之间的位置,屋内的光线不算亮,勉强才能看清一些东西,可那道疤却格外突出。
只是露出一点的痕迹,就能勾起往日的回忆。
秦恒站直后,就绕到唐秋山的面前,坐在他对面的一张胡凳上,他一边回忆,一边抬手碰了碰那道疤,抬眼之前眼底隐隐藏着笑意。
他平常喜欢穿白大褂,又喜欢在里面穿一件衬衣,扣子一丝不苟的系好,谁也不知道他的脖子到肩膀之间有道枪伤留下来的疤。
都快过去十七年了,那时候,唐家动荡,唐秋山以一己之力扛下重担,一夜之间唐家分支无人敢再抗议。
秦恒和唐秋山那时候还年轻,二十岁都不到的年纪。
秦恒的家庭不比常人,每天都可能面临着被追杀的危险。
那天,他替兄长出海护送一批货,海难发生的那一刻谁都没有料到,更不知道在海难之后还潜伏着杀手。
唐家外面虎视眈眈的势力众多,那场海难,秦恒阴差阳错的和唐秋山碰上。
那帮杀手正好是唐家的仇敌,交锋中,唐秋山二话不说的开枪,如果不是秦恒命大,险些就成了利益的牺牲品了。
太久了,从抢救到苏醒,再到留在唐家,一晃都快十七年,十七年,对他来说就像过去了大半辈子一样。
他对上唐秋山的目光,忽然笑了一下,说:“记得,怎么会不记得呢?”
“秦大夫果然是记仇的人。”
唐秋山嘴角凝着淡淡的笑意,看了看他,而后就将视线移开。
山庄外的林子里有不知名的鸟叫声,漆黑的夜里听着有些瘆人,他忽然蹙了一下眉头,抬手捏了捏眉心。
秦恒原本还在回忆着什么,猛然看到唐秋山的不对劲,眼神顿了一下,倾身过去担忧道:“是不是又头痛了?”
唐秋山不置可否,揉着眉心脸色有些疲惫,秦恒坐直后想了想,说:
“江由今天已经先回了叶城,明天下午我要去一趟码头拿药材,手底下那些人你又不许他们近身。”
明天是唐家一年一次的家宴,比不上年夜饭,却也是一年中重要的日子,近几年唐秋山将事情交给江由之后都不出席了,但江由必须得回去。
唐家的规矩从来就不能更改。
过了一会儿,唐秋山将手放下,他靠在椅背休息,语气平淡的说:
“后天就要启程回去了,就让颜如欢明天下午过来,她很久没见到沈清如,该让她也回去见见。有些事情,是时候说清楚了。”
秦恒的神情变得有些凝重,想到唐晚和颜如欢的遭遇,再想到沈清如的情况,不忍道:“真的要这么快就告诉她们吗?”
秦恒的意思唐秋山明白,然而他却说:“没多少时间了。”
他说的随意,一点都不伤感,却让秦恒的鼻头蓦地一酸,到后来什么都不再问也不再说了。
海边别墅。
颜如欢正打算睡了,却听见门外窸窸窣窣的声音,声音越来越大,越靠越近,这个时候别墅里没有别人了。
她的心慌了一下,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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