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妮可的提问,我没有选择回避,我如实回道:“是,当初她出国留学前,我们确实有这样的约定……还有两个月,她就该回来了。”
“你们之间会有变数吗?”
“不会有变数,我会兑现这个承诺。”
“那我明白了……先不说这个话题,其实我给你打这个电话,还有其他事情。”
“你说。”
“事先声明,我也不是为了给你压力,只是把真实情况告诉你;当初,在你离开大理后,陈进一个人在九隆居又苦撑了两个月,准确说,是善后吧……毕竟当时有很多商铺,都是他谈下来的,得给人家业主一个交代……很多业主觉得他没有能够兑现之前的承诺,弄出了不少纠纷……之后,都是陈进拿自己钱去摆平的。”
我有点吃惊,以至于过了一会儿才回道:“我记得,自己走的时候,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啊。”
“没有,很多业主都是外地的,消息并没有及时传到他们那一边,本来以为他们不会追究,但后面确实闹出了不小的纠纷……陈进只是赔偿他们,就花了一百多万。”
妮可不可能骗我,我顿时感到自责,当初,我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人了,却没有想到给陈进留下了这么大一个烂摊子……明明他可以通过陆佳,将这个情况转告给我,但是他却没有这么做……他是真的拿我当兄弟了。
我的沉默中,妮可又对我说道:“你如果不是特别为难的话,就和陈进回大理吧……他最近真的是挺难的,本来和tina合伙开了个酒吧,可是定位不准确,导致酒吧生意很差……光是房租加装修,他就已经搭进去了一百多万,还有人力成本,可以说是焦头烂额了。”
我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终于收起个性里尖锐的一部分,然后向妮可回道:“你放心吧,既然这件事情传到了我耳朵里面,我就不可能不管的。”
“你会回大理吗?”
这次,我没怎么权衡,便回道:“回,我明天和他一起回去。”
妮可笑了笑:“我就知道,你还是以前那个有情有义的米高……”
“是么……我觉得我变了。”
“想要一个人彻底改变,哪有那么容易?!”
稍稍停了停,妮可又低着声音对我说道:“所以,关于结婚的事情,你一定要慎重……你一年多的时间,都已经等下来了,为什么不给自己更多一点的时间呢?……我是觉得,你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静观其变,而不是激烈的去做选择。”
“妮可,我倒是觉得你真的变了……至少我认识的你,不是一个喜欢给自己留后路的人,可是刚刚这么简短的对话中,你却给我留了那么多条后路。”
妮可笑:“可能,别人的事情更容易看清楚一点吧!”
……
结束了和妮可的通话,我便订了一张从上海飞大理的机票,然后又重复刚刚的动作,对着天花板发呆,直到头昏脑涨……
我赶忙闭上了眼睛,一些人,一些画面,又冒冒失失地进入到了我的脑海中,让我感到痛苦,我就是在这种痛苦中睡过去的。
梦里,我并没有回大理,而是留在即墨,开了一个海产品批发店,我没有女性朋友,但是每天与海为伴的日子,却是蛮开心的;我不知道这个梦是不是有自我暗示的成分;我只知道,离开了近一年时间,我又该回大理了……
我有点措手不及,因为还没有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去面对那里的“风花雪月”。
……
次日,我在陈进前面起了床,我背着自己的行李,去敲了他的门。
我只是告诉他,我想回大理了,但却没有说,为什么想回去。
我现在特别害怕提到人情上的亏欠,就“九隆居”的事情来说,我确实是亏欠了陈进,但我不愿意放在嘴上说,我只想付诸于行动,然后一点点弥补他。
这样对他也好,因为一旦亏欠的事情摆到明面上来,大家的相处就不可能平等了,如果我们之间不能够做到平等,又怎么会有合作的基础?
除此之外,我还得想个办法,把之前涉及到赔偿的钱,还一部分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