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明珠脸色苍白,厉声道:“百里轻鸿,你是不是疯了!那是我爹!我怎么可能会害他!”
百里轻鸿打量着她,好一会儿方才冷声道:“祝摇红跟你说了什么?”
拓跋明珠眼神微闪,立刻否认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如果没事本宫先走了,本宫身体不太舒服!”实际上,用了祝摇红给她的药之后,她明显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好多了。但是只要知道这样的状态不会超过三日,拓跋明珠心中就恨极了眼前的男人。
百里轻鸿看着她道:“不管瑶妃跟你说什么,你最好都不要相信,她跟你不是一路人。”
拓跋明珠在心中冷笑了一声,不管瑶妃是什么人至少有一件事她没有骗她。
“驸马就没有别的什么话想要跟本宫说吗?”拓跋明珠问道,同时心中忍不住升起一丝微弱的希望。她在心中告诉自己,只要百里轻鸿向她坦白,她一定会原谅他所有的事情的。
“没有。”百里轻鸿毫不犹豫地道。
心,从半空中坠落。一路上坠入了无量深渊,置身于冰冷炼狱之中,从此再也无法升起一丝一毫的暖意。
拓跋明珠定定地望着百里轻鸿良久,方才淡淡道:“本宫,知道了。”
白塔
南宫御月懒洋洋地听着跟前的人禀告,身边宛如正抬手轻柔地为他按揉着额边的穴道。
轻轻抬手,宛如立刻收回了手。南宫御月枕着她的膝上,抬眼看向跟前的人挑眉道:“拓跋梁中毒了?没死?”
“回公子,没有。”回话的人十分无奈,即便是公子高居国师之位,这样毫无遮拦甚至带着几分遗憾地问陛下死没死也是一件大不敬的事情。南宫御月坐起身来,有些不满地道:“他们是怎么做事儿的?这单小事都做不好?将事情的经过给本座说来听听。”
男子不敢怠慢,连忙将探听到的事情经过仔细说了一遍。南宫御月越听眉头却皱得越紧,这明显跟他之前的意思完全不一样。低头略一思索,南宫御月也有些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冷笑一声道:“心眼儿真多,果然是他的手下,真是一样的讨厌!”
男子虽然不敢说话,心中却忍不住暗道:跟公子您合作心眼不多,还不被你吞得连渣滓都不剩?不过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也只能在心中想想,他是万万不敢宣之于口的。
南宫御月有些烦闷地挥挥手示意男子退下,同时吩咐道:“傅冷呢?让傅冷过来见本座!”
片刻后,傅冷从外面走了进来,“公子。”
宛如也起身退到了一边,恭敬地站在不远处宛如白塔里任何一个侍女一般。
南宫御月轻哼一声道:“你去见明镜,还有百里轻鸿,替本座问问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傅冷抬眼,望着南宫御月迟疑了一下道:“公子,焉陀家主那边刚刚派人来,请公子回去一趟。”
“不回。”南宫御月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冷声道:“有什么事让他来白塔说,不来就罢了。本座也不是非要焉陀家帮忙。”
傅冷道:“焉陀家主说…公子只怕已经许久没有去抬头那里了,太后那边……”
南宫御月微微眯眼,“太后怎么了?”
“公子的谋算,太后未必会允许。”傅冷道。
南宫御月冷声道:“他在威胁本座?”虽然太后更加宠爱南宫御月,但是在大事上却还是焉陀邑说的话更能让人信服一些,焉陀邑是什么意思,南宫御月自然能够领会的。傅冷沉默不语,他自然不能说焉陀家主就是在威胁公子,那简直就是火上浇油。
犹豫了一下,傅冷低声道:“公子息怒,或许…焉陀家主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方便在白塔里说。”
“有什么是不方便白塔说的?”对南宫御月来说,白塔绝对是全天下最能让他安心的地方之一了。这里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再也没有什么地方能比这里更安全了。
傅冷自然是不知道的。
南宫御月烦躁地站起身来,在大殿中来回踱步。好一会儿方才道:“你先去办事!告诉明镜和百里轻鸿,都给本座规矩一点,别以为本座不知道他们打的什么小算盘!这上京,本座说了算!”
“是,公子。”傅冷应声,却并没有立刻转身离开,依然望着南宫御月。
南宫御月怒道:“本座知道了!告诉焉陀邑洗干净了脖子给本座等着!”
傅冷犹豫了一下道:“启禀公子,不是这件事。宫里那位派人传信来,说有事要见公子,请公子有时间过去一趟。”站在旁边的宛如微垂的眼眸闪了闪,面上却是一片平静看不出来任何变化。
南宫御月皱眉,“她能有什么事?”
那个女人又蠢又傻,要不是看她还有点趣味儿又是素和明光的亲妹妹,他早就不想理会她了。
“属下不知。”傅冷恭敬地低头道。
南宫御月道:“知道了,退下!”
“属下告退!”
等到傅冷退了出去,宛如才小心翼翼地看了明显还在生闷气的南宫御月一眼,轻声问道:“公子,您真的要去见那位金莲公主么?如今…只怕不是时候。”
南宫御月不屑道:“对本座来说,没有什么不是时候的!”
宛如神色一僵,慢慢地低下了头。
“公子说的是,宛如愚钝了。”
南宫御月转身重新倒进了身后的软榻上,微闭着眼眸养神。眉宇间却带着几分少见的焦躁和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