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无欢在婚后的第四天夜里离开了京城,楚凌并没有出城去送他。除了几个护卫和管事,君无欢没有带走任何人。包括云行月也一起被留在了平京,云行月表示只要长离公子自己不作死,他的身体段时间内应该不会有事,自然也用不着他时时刻刻的跟着。更何况,若是君无欢的伤势在一次发作,他跟在身边也没有什么用处,还是安静地躺着等死比较好。
离情自然伤人,不过两人都明白他们身上的责任和要做的事情。暂时地离别也是为了将来能够更无忧无虑的相守。深夜里,楚凌站在院子里望着君无欢离去的方向,天空的弯月浅淡,远处的大堂离隐约传来哀乐之声。驸马的葬礼尚未举行,即便是夜里,神佑公主的前院也并不安静。
“公主。”白鹭将一件薄披风披在了楚凌肩头,轻声道:“公子身手不凡,不会有事的。公主还是不要太过劳累了才好。”楚凌伸手拢了拢披风,淡笑道:“现在这个时候,我不就是应该显得越憔悴越好么?”显得越憔悴,人们才越能够明白公主对已故驸马的深情。
“那也不能伤了自己的身子。”白鹭笑道:“不然,公子若是知道了只怕也是不依的。”
楚凌看着她戏谑的笑颜,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心中那几分淡淡的愁绪倒是被冲散了许多,“我看该给你们找个人家嫁了才对,连本宫都敢编排了。”白鹭连连摇头,“公主可饶了奴婢吧,跟在公主身边侍候不知道多自在呢。奴婢可不想去侍候别人。”若是从前,她们说不定会有几分成婚嫁人相夫教子的想法。但是跟着公主久了,她们才觉得女子的归宿也未必就只能是嫁人为妻。毕竟…公子这样的相公可不好找。她们侍候公主轻松自在得很,何必去侍候那些烦人的臭男人呢?
楚凌转身往前院走去,淡淡道:“我不催你们,若是有中意的告诉我一声,本公主去给你们绑回来做压寨相公。”
“……”白鹭无语,公主府真的不是土匪寨啊。
距离平京百里之外的灵苍江边一处不起眼的小镇外,南宫御月懒洋洋地坐在一间不起眼的民房里闭目养神。他最近接二连三的身受重伤,这两天伤势突然集体爆发倒是险些栽在了天启这个鬼地方,竟然连赶路都做不到只能暂时在这里停留。前两天糟老头子找到他,丢给了他一堆伤药之后又不知道跑到那里去了。
“公子。”一个白衣侍卫进来禀告道。
南宫御月微微睁开眼睛,问道:“怎么了?”
“神佑公主驸马……死了。”侍卫低声道。
南宫御月一怔,似乎有些不可置信。好一会儿方才蹙眉道:“死了?不可能?”君无欢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死了?
侍卫道:“消息是从平京传来的,神佑公主府已经在办葬礼了。另外…”侍卫有些迟疑,南宫御月微微眯眼有些不耐烦地道:“说。”
“神佑公主发布了悬赏令,杀北晋…国师与昭国公主驸马者,赏十万金。”
南宫御月愣了愣,脸上露出一个古怪地笑容道:“哦?没想到本座的人头还挺值钱的?”
侍卫有些紧张,“公子,我们现在毕竟是在天启,如果…只怕是不太安全,还是尽快渡江吧,傅统领带着人在江边接应。”
南宫御月微微蹙眉,思索了许久方才叹了口气道:“罢了,准备一下先回去吧,现在确实没有时间在天启磨蹭了。”闻言,侍卫也暗暗松了口气。焉陀家主已经派人送来十几封催促公子的信了。虽然白塔并不归属焉陀家,但是确实与焉陀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若不是事情真的紧急,焉陀家主只怕也不会这么密集的来信催促公子。
“公子。”杨宛吟端着饭菜走了进来轻声唤道,她先前跟着南宫御月仓促的出来,几乎可以说是抛弃了一切。但是她并不后悔,只要一想到自己可以摆脱家中那愚昧的婚姻和平庸的未婚夫,得到如此优秀卓绝的男子,杨宛吟就觉得自己的选择绝对没有错。她怎么能接受自己的终身落在那种无用的男人身上呢?如今…南宫御月虽然并不如何将她放在心上,虽然南宫御月还想着神佑公主,但是杨宛吟并不在乎。她相信总有一天他一定会看到她的好,如果她有了他的骨肉……想到此处,杨宛吟面容不由得一红。
“姑娘留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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