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共鸣的武道真意感应其他世界,局限性其实不小,武学体系相差太远的世界,基本没有共鸣的可能。
比如说高科技超武,虽然威力极巨,王宗超也对此颇感兴趣,希望找到深入了解的机会,但却没有感到什么确切的共鸣迹象。只因如今的风云世界实在缺乏发展高科技超武的土壤,虽然中洲武神已经散布出一些借放射性矿石修炼辐射能真气的功法,但在没能做到放射性物质提纯,配合抗辐射类药物辅助修炼的情况下,这类武学注定无法达到多少高度而又极易伤身,感兴趣者寥寥无几。更何况,高科技超武往往还不注重招意心念,纵有,模拟的往往也是战机滑翔、导弹轰击、核子爆炸、超波震荡一类意境,而风云世界哪里去找这些玩意?两相缺乏,自然无从共鸣。
说起来,神域的发展,终归要依赖立足的世界,做不到随心所欲,这就是神道的局限所在。
而即使有发展土壤,但刚刚带到风云世界的新武学,要建立起共鸣还需要在风云武林流传发展到一定程度。比如说人仙炼窍法,如果能够由此侦查到一个人仙武学鼎盛的世界,王宗超肯定会将之列为优先穿越的重点对象。不过眼下着手修炼者只得他一人,而且还是魔改版,又还不曾将之淋漓尽致地用在战斗中,以燃烧灵魂的形式发挥奇迹,故在短时间内基本没什么共鸣的可能性。当然,也不排除该类世界已被某些大能掌控,对外屏蔽了许多信息。或者大千时空的距离实在太过遥远。毕竟在自主穿越这一行当,王宗超还只能算小菜鸟一只。不清楚里面有多少门门道道。
最终,王宗超在几经衡量之下。作出了一个选择。
而选择穿越的世界,恰恰就是曾经流露出一些灭绝人伦的丑恶情境,让无名也为之激愤不已的那个世界。
从目前感知到的残缺信息看,那个世界的武学真意异常宏大庞杂,不仅正邪兼备,而且“心、体、气、术、势”各大方向武学全部齐全,保不定连剑修、魔武双修、甚至高科技超武这些体系都应有尽有。
那个世界的独特之处,还在于连天地元气的浓度、空间结构的稳定都分布得很不均匀,不同的地域相差极大。大概也正是因为这种特性,才能诞生出如此门类众多的武学体系。
这样的一个世界,其实比风云世界更适合作为九空武界的发展基地。不过基本可以肯定的是,这样的高武、高魔世界必定神魔众多,不会亚于天子世界!
而令王宗超尤其感到意外的是,武界与那个世界的武学共鸣,竟然是始于武界某种已受到遏制、拆解的邪恶武学真意——“天魔功”!
之前穿越天子世界后,王宗超也从姬考处弄到“天魔功”的大半口诀,后来这部分口诀同样也留在九空武界。而即使是邪恶武学。其真意也不会在九空武界遭到彻底禁绝,最多只会被拆解得分散一些,外加模糊化改良化处理。只因“武神三约”的关键是对事不对武,武功毕竟只是工具。用于做什么事才是关键。要不是“天魔功”的邪恶霸道会使十之的修炼者练到一定程度后爆体而亡或者发疯发狂,中洲武神或者限制力度还会放宽一些。
所以十几年来“天魔功”在风云世界也有一定程度的传播与发展,虽然威力以及邪恶程度都比原版相差甚远。而且主要都是修炼招式而非内功。而今这部分武学真意,居然还与不在天子世界的另一个版本“天魔功”发生冥冥中的联系。
以“天魔功”为引。目前该世界与武界共鸣的,多的自然是负面意义的武学。诸如夺取功力、采补、毒功、凶霸一类,也难怪伴随而来的映像都不怎么好看。
“索性都是以邪恶武意相互吸引,倒不如……”
王宗超心念一动,身上混沌原力蓦地澎湃汹涌,无穷无尽地扩散开来,在虚空中形成一片混沌之海。
大量蕴含着扭曲、凶邪霸道、嗜血暴戾、阴狠歹毒、冷酷无情的负面武学意念转眼间被混沌之海鲸吞纳入,凝聚成各种各样的丑陋魔怪、恶鬼、怨灵、凶兽、戾神形象,纠缠着、扭曲着、厮杀着、咆哮着,互相吞噬,渐渐凝聚成一头巨大无伦,势可吞天的七首邪龙。
这原本是分离、凝聚自身七情杂念,斩出心魔法相的手段,也是印洲队队长强化的舍杀龙之法。不过王宗超到暗黑世界之后,亲自对决、体验墨菲斯托的憎恨、迪亚波罗的恐惧、安达利尔的苦闷与折磨法则、还借郑吒间接对抗、体味过督瑞尔的痛苦之力,且参详过衣卒尔的堕落圣光,此时借混沌原力一一模拟出来,全部加持到舍杀龙之上,顿时令之凶威大炽,大大超越了a级技能应有的强度,甚至隐约中已有几分暗黑世界传说中的万恶之源——七首恶龙塔萨梅特的气势。
七首邪龙一朝成形,随即张开七张深邃无底,好像通向地狱深处的巨口,大肆吞噬与“武神三约”相悖的,一直被中洲武神压制、分解的邪恶武意武念,以及来自人间的各种痛苦、恐惧、仇恨、怨戾情绪强化自身,转眼间就已全部鲸吞一空,点滴不存。随后,随着一点红莲状的妖艳火焰,在七首邪龙体内绽放,七首邪龙的躯体剧烈地燃烧起来。
此为红莲业火、也是地狱之炎,转眼间七首邪龙已经被无穷无尽的纯红璀璨火焰彻底淹没,在一声声仿佛与千万人的咆哮惨嚎相呼应的嘶吼中,原本大如山岳的躯体在火焰中越来越是缩小。
也不知过了多久,火势才慢慢地变小,熄灭。显出火焰燃烧中的事物。
从火焰中迈步走出的,却已不再是七首邪龙。而俨然是另外一个王宗超。单看形貌、神态、气质,皆与王宗超自己毫无差别。一样的不卑不亢,一样的平静自如,一样的如渊如宇,仿佛寻常无奇,而又不可揣测,毫无半点邪异阴沉之处。
无论是善是恶,只要上升到一定高度,都是大音稀声,大象无形。归于不着皮相的平和。
“你分化出我,将来可不要后悔。”从熊熊业火中走出的另一个王宗超淡然看了原本的王宗超一眼,只说了一句。
“迟早都要走出这一步,谈何后悔?”原本的王宗超以一种和朝夕相处的老朋友聊天的态度,只随意地回了一句:“我只担心你会让我等上太久,或者干脆一去不复返!”
“我们再会的那一天,将不会太过遥远。”另一个王宗超以理所当然的语气作出斩钉截铁的回复,“到时候,再看鹿死谁手!”
说完之后。另一个王宗超身体骤然间红光一现,光华刺透空间,紧接着整个人如灯火般在无尽虚空中一闪即灭,气化得无影无踪。
这个凝聚无穷无尽邪恶武念与负面情绪的分身。却是已凭着共鸣的邪恶武念为引,直接穿越到对应世界去了。
这个凝聚万恶,业火烧锻的分身着实非同小可。已然凌驾于大邪王、魔魁之上,单以神力位阶而论。几乎就是相当于一尊邪恶版的中洲武神。不过由于主要是以与中洲武神对立的邪恶武念凝就,不会消耗中洲武神多少神力。反倒会减轻不少镇压邪念的负担。
许多神祗往往会或有意、或无意地将自己身上错误、失控、混乱的神力割离、抛弃、流放出去,成为一个不会妨碍自己的个体,而这种似神非神的个体,便是令世人闻风色变的神孽。
不过这尊分身却不能等同于神孽,只因他的记忆、人格都是王宗超的复制,身上也依然有着中洲武神拟定的规则限制,虽邪恶,却不混乱,除非他有朝一日真能反客为主,打败武神本体,才能解除他的规则限制。
“以恶噬恶,以血还血。”便是他必须遵守的规则底线,也限制了他无法肆意对无辜良善下手!
毕竟,风云世界有中洲武神震慑引领,善恶对比已然失衡,要等到邪恶武念武学成了气候,还不知要到何年何月,倒不如到其他世界谋求发展。
而穿越到对应世界后,这尊分身也绝不会像上次穿越去天子世界一样捞一把就走,而是会长期经营发展,在该世界中噬尽万恶,汇聚诸邪,建立起一个与“九空武界”对立的“九空武狱”,待时机成熟后,再回来与武神本体来一场善恶大对决!正如暗黑的创世神阿努分离出纯恶的塔萨梅特,又在双方对决中诞生出真实世界。
若以经营企业来比喻,这种手段就像是把企业的不良、有毒资产彻底分割出去,到一个适合发展的异地成立新企业,既减轻原企业的负荷,而且这部分不良资产一旦发展有成,还有可能回来与原企业一起成立新的联合企业,当然到了那时,公司领导层难免要经历一场权力与利益斗争。
虽然存在着许多不测与凶险,但这却是唯一一条可以在最短时间内,将九空武界与中洲武神提升到一个全新位阶的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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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晦暗如墨,风雨凄迹如诉。深山密林间,处处都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蓦地一声雷鸣,天际电光骤亮,照得一间山野草庐满屋通明。只见屋内一位一身缟素美貌少妇正躺在一张床上,满脸惊惶,泪流满面,但却挣扎难起。
一名约有十二岁左右,面目清秀的男孩跪倒床边,先是跪倒在地,对着床上的少妇“咚咚咚”得连磕上个响头,每一下都用力极大,直磕得头崩额烂,鲜血沿着脸腮一直横流到的胸膛上。
随后,男孩挺身站起,额头的鲜血映着赤红的双目,显得分外凄厉。
“娘亲,为了报仇,练成灭绝三式是唯一希望。孩儿不得不冒犯了……”
以沙哑的声线,说出满蕴悲恸、痛苦、无奈、眷恋、怨恨、冲动、以及难以言喻的扭曲的一句后。男孩带着粗重的鼻息,伸出颤抖的双手。开始去解床上少妇的衣服。几粒钮扣逐次解开,衣襟往两边一分,便开始露出白羊儿似的丰腴……
美艳寡妇、清秀男童、母子、扭曲的伦理、压抑的……一切构成一副却让人不忍卒睹的画面。
仿佛老天也不忍目睹后继的一切发生,随着一声振聋发聩的巨雷当头炸开。竟是一计惊雷直接轰中草庐,一道璀璨得仿佛可以映彻大千世界,却又透着奇诡与不详的电光透下,正中惶然抬头的男孩,顿时令他全身僵硬,毛发炸直。全身肌体在一瞬间仿佛化为透明,森森白骨清晰可见,随即带着一身皮毛燃烧的焦臭味倒地不起。
紧接着被惊雷轰开的土木竹梁才轰然塌下,埋住了男孩的身形。
“竹儿……竹儿……”少妇只是被些许碎木残灰洒得一身灰头灰脑,没有受伤,但却悲恸得难以自已,只道是儿子所谓大逆伦常,已遭了天谴。
然而自己的灭门仇人,如此恶事做绝做尽。却为何至今逍遥法外,甚至权倾朝野、称霸武林。天道不公,何至于此!
此时雷击让被轰破的草竹结构屋顶燃起残火,虽然很快被漏下的雨水扑灭。但火星却点燃的床角草席,火势慢慢蔓延开来。从破陋的屋顶灌入的雨水却只是在地上流通,灭不了床上的火。
眼看着火势越来越大。黑烟滚滚,转眼间已点燃衣角。灼肌生痛。少妇却因中了儿子下在酒中的麻药,难以动弹。更兼早已是心如死灰,只能绝望地紧闭双眼,心中只想着干脆让火活生生烧死自己算了。
蓦地,只觉寒风扑面,火势顿消。当少妇诧然睁开双眼时,却只见中了雷殛的儿子不知何时已带着一身还未消散的淡淡焦味,挺身站起,淡淡地瞥了自己一眼。
只是一眼,却让少妇说不清是喜是悲的心情为之一顿,连思维也出现了短暂空白,还未等她回味过来,就见自己的儿子忽然伸出手来,在自己脑门拍了一拍。
只是轻轻一拍,但一股难以言喻的潜劲竟然直透四肢百骸,又向着全身每一个毛孔淋漓炸开。少妇只觉全身一震,莫名出了一身冷汗,遂已翻身坐起,所中的麻药竟已在无形中解了大半。
一旦坐起,已经被解开的衣襟顿时向下脱落,露出大半美好春光。少妇顿时羞愧欲死,不觉忽略了儿子的某些失常之处,在一手遮挽衣襟的同时,另一手重重扇向儿子面庞,“畜生!畜生!我是生你养你的亲娘啊!你怎么能对自己亲娘做出这种事?”
但是男孩只是随意将手一挥,仿佛只是要伸出手驱赶蚊蝇一般,少妇扇出的巴掌就莫名脱力垂下,根本碰不到他一丝一毫。
这本该是绝不可能之事,要知道她可是位列江湖凤凰四仙之一的白梅仙子白婕梅,二十八重天功力,在高手辈出的鸿门中也能列入前十,纵然此时麻药未解,又内心羞愧激愤,这一巴掌也不该是仅有十二重天功力的男孩所能轻易应对。
“你……你……到底是……怎么了?”直到此时,白婕梅才惊觉男孩无论是一举一动,还是气质、神态都与自己本该熟悉的儿子毫无半点相似之处。
尤其是眼神,那是一种平淡冷漠,仿佛贯看沧海桑田,洞彻世间百态的眼神。虽然没有任何邪意,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暴戾、与恶意,但被这样的眼神一扫,却让白婕梅不由得生出一种寒于心、冻彻血、冷入髓的战栗感。
这样的眼神,本就不该出现在一名仅有十二岁的男孩身上,更不应出现在自己熟悉的儿子身上。
“你刚刚可是在怨恨天道不公?”看了她一眼后,男孩淡然询问,虽然是熟悉的嗓音,但却是无比陌生的,极具压迫感的语气。
“你,你……到底是谁?”在喝问的同时,白婕梅已拔剑在手,雪亮剑锋前指,但本该稳定的手却禁不住颤抖不绝。
扫了与自己咽喉近在咫尺。寒光四射的宝剑一眼,男孩蓦地古怪一笑:“你真想复仇?真想全心全意。不惜一切代价去复仇?”
男孩的话勾起白婕梅淤积在心头的浓重悲恸与凄苦,让她当即咬牙切齿道:“血海深仇。非报不可!”
“我看不对……”男孩的目光似乎带上一丝怜悯,一丝嘲讽,摇了摇头道:“你仅仅是‘想复仇’而已,距离‘全心全意’还差了十万八千里。单看你无可挑剔的花容月貌,我便知道你平日至少还有一成功力白白耗在维持自己的容貌身段上,若真是全心全意,何至于连区区美貌都无法抛下!”
男孩声音不大,但却言辞如刀,直刺得白婕梅心头直欲滴血。虽张口欲辩,却无言以对。
毕竟,女儿家谁不爱美?尤其是作为作为昔日武林最美的凤凰四仙之一,一副倾国倾城的天生丽质有岂是说弃就弃?而她从小修练的《心诀》本就是为女子所创的师门绝技,尤其注重驻颜养肤,这是从小养成的习惯,又哪能所改就改?所以即使在全家惨遭灭门后的两年多的日子,她也依然保持着每天至少一刻钟的运气养颜习惯。对于男孩所说,的确无法置辩。
只听男孩继续说道:“你若保持花容月貌。是为了以身委敌,不惜自身名节,哪怕含冤忍辱数十年,也要觅得一个手刃仇敌的机会。我还敬你是一位奇女子。然而如今你明明美貌舍不得,名节更舍不得,只会缩居深山。心知希望渺茫,却只管将复仇的重担压在自己儿子身上。逼他舍身复仇,也不顾忌断绝了夫家血脉。如今也还有脸面说自己真是全心全意想复仇?”
遭自己爱子字字诛心,白婕梅直是惊怒交集,心中绞痛,只觉眼前一黑,几乎当场晕厥,却听闻男孩的声音从飘渺诡怖的九幽深处传来:“你若真心想报仇,只需看我双眼!”
男孩的话仿佛蕴含着无比魔力,已是六神无主的白婕梅不知觉循声望去,顿觉对方双眼无比诡秘,竟在恍惚化为两团噩梦的漩涡,让自己的心神为之深陷。
无故失踪的小女儿……
一封附有女儿两根指头的无名战书……
单人赴战,却一去不复返的丈夫……
被挂于车站顶柱的丈夫头颅……
装在小棺材中被寄回的,饱受非人凌虐、残缺不全,令最有经验的仵作作呕不已的小女儿尸体……
惨遭灭门,无一幸免的举家上下……
至今逍遥法外,威名显赫,无人能敌的仇家,还反将自己诬为弑杀亲夫的淫妇,欢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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