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瑞丰似乎被常宁“童真”所感染,有些好奇的问道:“难道说,你就有过闪光的理想?”
“爷爷啊,我从小就不是一个有什么崇高理想的人,中小学时期作文中写的那些革命理想,都是为了完成老师布置的任务,胡乱编造出来的,进了大学以后,也曾阐述过几回所谓人生理想,但那都是临时应景的说法,当不得真,只有一次,我似乎是发自内心的,那是读初中的时候,跟我们班的一个同学在我们家乡的山坡,看着长辈们肩挑手提,负重艰难地走在崎岖的山路,我们俩谈起理想,当时我们的理想几乎是一样的,都是要在将来,把山路修成宽阔的水泥路,当然,我的同学实现理想的口气比我大,我不过是‘如果我将来做了中央委员……’,而我的同学是‘如果我将来做了x主席……’,呵呵,只是没有想到,当年是一时的戏谑之语,现在还真的吃起了政治饭。”
宁瑞丰不以为忤,跟着笑了起来,“后悔自己变成了宁家人吗?”
想了想,常宁认真的说道:“怎么会后悔呢,至少在我人生的道路,多了一张特别管用的护身符。”
“护身符?读过《红楼梦》吗?”宁瑞丰问道。
常宁赶紧摇头,为自己的卖弄而不好意思,“嘿嘿,四大名著我只读过《西游记》、《水浒传》和《三国演义》,《红楼梦》太深奥了,读不下去,护身符和贾雨村的故事,只是从中学课本学来的,就那么一小段而已。”
“哦,你认为,宁家只是你的护身符吗?”对常宁的回答,宁瑞丰装出了意外的样子。
常宁点着头说道:“爷爷,我可不想把宁家当成升官机,如果是那样的话,爬得越高,将来会跌得更惨。”
“没错,你要永远记住你说的话,你二叔和表姑夫他们,最大的悲哀之处,就在于既把宁家当成护身符,又把宁家当成了升官机,用这种想法支撑着,他们走不远啊。”宁瑞丰点着头感叹道。
稍作停顿,常宁轻声的问道:“爷爷,您骂他们了?”
“哼,竟用这种龌龊的手段对付自己的晚辈,宁家的脸面,全让他们给丢光了。”
宁瑞丰脸毫无表情,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常宁可以想象得出,老爷子发火的可怕样子,尽管没见过,但他早就听过不少。
“过去了过去了,爷爷,咱们不提那些事,把那页翻过去。”常宁故作轻松,大大咧咧的说道。
宁瑞丰缓缓问道:“你心里真翻得过去?”
又耸耸双肩,常宁笑着说道:“翻不过去也得翻,我要是进行自卫还击,家里不是全乱套了么,我也想过了,我反正没有宏心壮志,走到哪儿算哪儿,我就是这么一个人,您老人家放心,您要是实在想操心,就操心别人去,我看咱们家啊,快要从二转唱到三国志喽。”
“臭小子,鼻子蛮灵光的嘛,你在说你的大姑夫。”宁瑞丰笑着说道。
“呵呵,您派他去看我,他却冲我谈了一大套从政理论,差点把我给说晕了,据我所知,他脱军是您批准的,又有一大套理论武装自己,应该是作了了从政的准备工作了。”
“嗯,那你的感想是什么?”点着头,宁瑞丰问道。
常宁笑了笑,“要说实话吗?”
“臭小子。”
“嘿嘿,少了个将军,多了个政客。”
“精辟,一针见血。”宁瑞丰评价了一句,顿了顿,缓缓的继续说道,“到目前为止,在你的长辈里,除了我和你奶奶,只有两个人算是你的知己,你的哲学家老叔,不过他整天不务正业,东游西逛,帮不了你多少忙,还有一个就是你的大姑夫,他是杨疯子带出来的兵,又是杨疯子保的媒,你是杨疯子的孙女婿……将来啊,我和你奶奶走了以后,有你大姑夫在,你二叔和表姨夫不敢对你太于过分。”
常宁一听,又有些不高兴起来,“说什么那,您老人家要是再说这种丧气话,我可就马回锦江去了。”
“好,好,说点高兴的事。”
这时,余振夫又悄然的进来,
“首长,总记来看望您来了。”
常宁一听,噌的站了起来。
宁瑞丰也是精神一振,哦了一声,对宁余振夫说道:“振夫,快请快请。”
“爷爷,我需要回避吗?”常宁低声问道。
“不用了,正好认识一下嘛。”宁瑞丰摆了摆手。
一个高大而熟悉的身影健步而进,总记,党和国家的最高领导者。
两只巨人的手,亲切而热情的握在一起。
“总记,您好。”
“宁老,对不起了,我刚从外地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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