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打哈哈装糊涂,“呵呵,老钱你不说,我还真想不到这个常宁这么年轻,比我强多喽,我三十岁的时候,还刚被提拨为区公所的付区长呢。”
“老方,我听说,听说他在万锦县的时候,不怎么把老同志看在眼里。”
方振国笑道:“老钱啊,我看常宁同志很不错麻,哈哈,年轻人嘛,只要肯做事能做事做好事,我们这些老家伙应该多一点容忍之心,你说是不是?”
“唉,老方,你是了解我的,可你看看那个常宁,做事怎么能够这么狠这么毒,我儿子有错是不假,可也不能这样往死里整?”
方振国说道:“这交通局也太不象话了,是该整顿一下才行嘛,腐败问题不是小事,老方啊,我劝你还是端正态度,要有足够的思想准备,以我看,现在找常宁整常宁,都救不了你儿子,你还是去找找余记。”
结束了和方振国的通话,钱锋又接二连三的拨话,找人大常委会里的其他委员,针对不同的人,采用不同的口气说话,他联系一些人,在人大常委会搞常宁一下,目的就是想看看有多少人能够在会进行反对,然而,一通电话打完之后,他失望了,这些人都精明得很,现在是谁也不想去招惹常宁,从午到下午,三十一个人大常委会委员,他打了二十几个电话,也就三四个自己的死党表示了明确的支持,相当多的人基本没有表明态度,另有十多个委员,干脆很直接的表示出了对常宁的支持之意。
放下电话,钱锋无力地靠在了沙发,思来想去,还是方振国的话说得对,交通局的事情太大了,已不再在常宁所能控制的权限之内,现在唯一还算是希望的,就是去找余文良。
耐心地听着钱锋说完后,余文良严肃的道:“老钱,你是一个老同志了,你儿子钱方元犯的是国法,你和我,无论是谁也保不了他。”
钱锋心里一沉,余文良的话,等于是给他儿子下了判决,“余记,能不能,能不能在许可的范围内,给方元一个宽大的机会?”
余文良沉吟了一下,故作为难的说道:“老钱,你我都身为人父,我非常理解你此时的心情,我这里先不说了,我担心的是常宁那边的态度啊。”
想了一下,钱锋恳求道:“余记,请您,请您给说句话。”
余文良点点头,当着钱锋的面拿起了电话,这也是他为了拉拢钱锋这些老家伙而有意为之。
“小常吗,我是余文良啊。”
“噢,余记,您好,您有什么指示吗?”
余文良微笑道:“快过年了,哪有那么多指示呀,我就是想问一下,交通局的整顿工作进行得怎么样了。”
常宁说道:“余记,怎么跟您说呢,没想到胡志军那帮人,捅出这么大的窟窿来,好在现在其他工作没有受到影响,少了几个人,交通局还是交通局。”
余文良嗯了一声,“工作的事,有你坐镇,我没什么担心的,我是想问问,你对处理胡志军和钱方元等人,有什么意见没有。”
常宁笑着说道:“余记,您找错人了,违纪有纪委管,违法属法院管,根本轮不到我说话啊。”
余文良也笑着,“可你小常毕竟是分管领导嘛。”
“余记,我向来是对事不对人,来锦江任前,我还没见过胡志军,至于那个钱方元,我连听也没听过,我犯不着跟他们过不去,不瞒余记,我现在最关心的是,被他们非法占有的钞票能不能追回来,只要钞票回来了,我才不在乎胡志军钱方元他们判几年呢,那与我无关,您说是不是?”
“嗯……那就先这样,回头我找你面谈。”
余文良搁了电话,望着钱锋问道:“老钱,你是个明白人,不用我再说了,就两点,除了退钱,还有一个就是态度,人大常委会的那点事,就不要搞喽。”
“我明白了,谢谢余记,谢谢。”
钱锋匆匆忙忙的走了。
一个星期以后,锦江市首届人大第二次常务委员会会议,在余文良主任的主持下召开,会议用举手表决的方式,通过了陈松为代理市长,李国平为常务付市长,姚健、茅云青、李耀先、常宁为付市长的首届市人民政府组成人员名单,其中常宁的赞成票是二十七票,得票不是最多,也不是最少。
常宁离开市人大,一个人直接徒步踏雪回家,嘴里哼着的,是费翔的成名曲,《冬天里的一把火》。
“格格,师叔哥哥,你唱跑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