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坐下,开口幽幽说道:“在我未修炼灵武的时候,我曾是个杀手……或者说是名刺客。”唐寅恍然想起这个时代还没有杀手这个名词,改说成刺客。
人们闻言,纷纷抬起头来,向唐寅看去。身为一国之君,能讲起以前的往事,这可是太难得了,人们都来了精神,甚至连重伤的上官元让都把头抬了抬,侧耳聆听。
唐寅继续说道:“有一次,我要去暗杀一个人,他的身边有很多高手保护,而且那人奸诈狡猾,戒心甚强,极难下手,我足足等待了数日才找到一个机会,那天,他只带两名随从去饭……去酒馆吃饭。我以为有机可趁,可实际上,他早就算准我要对他下手,为了引我现身,才故意去的酒馆,那里其实早已被他布置好了天罗地网,埋伏下无数高手和随从,结果我刚一现身,就陷入团团的包围之中。”
说到这里,唐寅顿住了。
人们象听故事似的,正听到关键的地方,唐寅却突然不讲了,人们忍不住纷纷问道:“大王,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唐寅一笑,环视众人,说道:“你们应该明白,刺客是没有后援的,无论遇到什么情况,只能靠自己去解决。那一次,我身中三十多刀,流光了身体里几乎全部的血,不过最终我还是冲出重围,活了下来。我那时的处境和现在比起来要危险得多,在那么凶险的处境下我尚且能活着,兄弟们难道认为我们现在没有希望了吗?只要人还活着,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我们就应坚定一个信念,能够站到最后的不会是敌人,而是我们自己!”
他的话象是一针强心剂打在众人身上,人们脸上的死灰色不见,猛起一层不自然的红晕,原本低落的士气又开始重新振奋起来。
见人们的脸上渐渐泛起光彩,唐寅随之站起身形,他立于石墙之上,低头环视众人,双目精光四射,幽幽说道:“刺客的准则是等待时机,永不言败。这话更适用于军中。身为风军中的一员,我们所拥有的是虎狼一般的攻击,钢铁一般的意志,哪怕面对再多的敌人,为之颤栗的不应是我们,而是对手!”
“风!风!风!”
风军众人受唐寅的话鼓舞,纷纷战立起来,齐声呐喊,人们的眼中也重新闪烁出充满杀气的凶光和战意。
唐寅不知道眼前这些将士们有几人能最终存活下来,他也无法改变太多的事情,调动将士们的斗志,让人们能够继续坚持下去,不被疲惫、绝望所拖垮,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
唐寅和麾下将士们在咬牙坚持着,宁军方面又何尝不是如此,偌大的宁军大营,完全是外强中干,几乎全靠长孙渊宏一个人的威名在支撑着。宁军明知道山谷内的唐寅一众已到了强弩之末的程度,但却不敢发动强攻。
他们这边只要一进攻,南北两边的风军就会立刻来攻宁营,虽然风军的进攻每次都是试探性的虚张声势,但谁知道哪回他们会不会来个真打,万一风军发动实攻,宁营必定不保,宁军也必定大败,长孙渊宏不敢冒这个险。
现在他只能等,等魏征来援,只要魏征到了,拖住南边的平原军和三水军,他才敢对山谷内的唐寅一众放手一博。
此时,驻扎在青远城外的魏征还在观望,分析战场上的形势,衡量双方实力的轻重,但仍没有领军增援的意思。
正在这时,长孙渊宏的调令再次传来,而且一来就是三封。看过书信后,魏征忍不住吸口凉气,越国骑兵回国,长孙渊宏身负重伤,这么说现在围剿唐寅的己方大军只剩下空架子了,受到二十多万风军的包夹,别说杀掉唐寅,连自保都成问题,这种情况之下,长孙渊宏为何还不退军,反而叫自己去增援,那不是让自己去陪他一起等死吗?
看过调令之后,魏征的第一反应是继续抗令不遵,而且还得反劝长孙渊宏,必须立刻撤兵,不可再贪图擒杀风王的功劳。
送信的信使见魏征脸色变换不定,迟迟没有表态,三人相互看看,其中一人上前一步,拱手问道:“魏将军,将军的调令你已经看过了,请立刻传令,让全军将士北上增援吧!”
“哦……”魏征沉吟一声,说道:“我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
“魏将军必须现在下令,全军北上,不然的话……”
魏征挑起眉毛,看向那名信使。
后者有待无恐地对上魏征的目光,说道:“将军特别交代过,如果魏将军还要抗命,我等就通知军中众将军,擒下魏将军,接管兵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