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张思亭犹豫了一下,眼神飘动,略显结巴地说道:“郡城城防非常完善,粮草充足,但守军并不多,大概……只有两万余人……”
子缨眨眨眼睛,身子向后一仰,笑呵呵地随口说道:“恐怕不止吧?!”他这话即是试探,也是看出张思亭说话时神色不自然,有意诈他。
果然,张思亭暗暗吸气,艰难地咽口吐沫,说道:“最多也就三万兵力左右。”
只是一句话,就多诈出一万的兵力,看起来其中还有水分。子缨哼笑一声,抬手说道:“既然你不想说实话,我留你何用?来人,将他拖出去!”
“等、等一下!”张思亭本来还想为自己留条退路,现在看来,对方对己方的情况也十分了解,骗是骗不过去了。他急声说道:“将军,郡城原本的兵力确实只有两万,但听说贵军西侵,李大人立刻招集了预备役,并把分散驻守于各镇的兵力全部调回,目前,郡城的兵力已接近五万人。小小句句属实,绝再无半点虚假,请将军明查啊!”
恩!子缨暗暗点头的同时也是大吃一惊,他原本估计青远的兵力充其量也就三万人,现在看来自己估计错了,青远竟然已聚拢五万之众,三日内打下青远,更是难上加难。
见他久久没有说话,张思亭心都提到嗓子眼,颤声说道:“小人把知道的都已经告诉将军了,将军法外开恩,饶过小人一命吧!”
子缨回过神来,挥手说道:“把他先带出去,关押起来,严加看管。”
“是!”风军士卒答应一声,就要把张思亭带走,这时,一旁的江凡突然开口说道:“等一下!”他叫住上前的士卒,随即问张思亭道:“犰狳沼泽是什么地方?”
即没听说过这个地方,也不明白江凡为何这么问,子缨不解地看着他。
张思亭看了一眼子缨,随后回答道:“犰狳沼泽是河东南部的一大块沼泽地,因为那里老鼠太多,才有了犰狳这个名字。”
“哦!”江凡应了一声,随即向子缨一笑,说道:“他和那个王铁在逃跑的时候原本打算把我军引进沼泽地里,所以我才有此一问。”
“啊!”要说河东南部的大沼泽地带,子缨当然是知道的,但若说犰狳沼泽,他就听不懂了。犰狳是一种巨形鼠类,体形比普通老鼠大得多,而且身上还覆盖了一层厚厚的鳞甲,野兽难伤,刀剑不惧,是一种极难对付的鼠类。因为河东南部的大沼泽犰狳太多,宁人就给那里起了犰狳沼泽这个名字。
河东地区的气候十分适合产粮,但有这么一大片沼泽地带摆在河东之内,即有碍交通,又是浪费河东的空间,曾经有数代宁军君主都想把犰狳沼泽改造成良田,但无论是填石造田还是填土造田,就当时的生产力而言工程都过于浩大,需要举全国之力,再通过数代人的不懈努力才有可能完成,最后宁军君主的构想都无疾而终,不了了之,直到现在犰狳沼泽依旧好端端地留在河东之内。
子缨冷笑着看向张思亭,说道:“你竟然想把我军追兵引入沼泽?”
张思亭这时候已然听出问话的这名大将就是刚才杀掉王铁、擒下自己的江凡,他心头畏惧,咧着大嘴,跪在地上,冲着子缨和江凡连连叩首,急声说道:“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
“阁下好歹毒的心计啊!饶你不死,当然可以,不过,你就用你那歹毒的心计帮我想出一条破城之策吧!”子缨含笑地说道。
“破城之策?这……”张思亭急的满头是汗,别说他想不出来,即便能想出来,也不可能帮着风军打自己人啊。
“如果你想不出来,我就要你的脑袋!”子缨慢悠悠地说道。
生死攸关当头,张思亭这时候是真急了,他眼珠连转,心思急转,憋了好半晌,眼睛突的一亮,说道:“将军,你可以先把小人放回郡城,小人在城内做贵军的接应,偷偷为贵军打开城门,如此一来,贵军夺下郡城就不费吹灰之力了!”
真是他妈的好主意!满营的众将都差点气笑了,放你回去?你能做我们的内应才怪了?此贼简直是把己方众人当成傻子了。战虎哼笑一声,跨步来到张思亭的近前,大手向他脖子上一扣,怒喝道:“你当我等是三岁孩童不成……”
他话未说完,子缨向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先不要动粗,而后看向张思亭,笑呵呵地问道:“这倒不失为一条良策,不过,你让我如何能信任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