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当天晚上,唐寅令程锦把肖新带入自己的帐内,他要亲自查问漳渝城内的状况。
肖新三十出头的模样,身材不高,皮肤黝黑,长的还算不错,眉清目秀,此时他被五花大绑,由程锦从帐外直接推进帐里。肖新站立不住,扑通一声抢倒在地,屁股撅着,半晌没从地上爬起来。
见他身上的衣服由多处破损,并粘有血迹,唐寅知道,他肯定是没少挨过己方兄弟的鞭子和拳脚。
他微微一笑,问道:“你叫肖新?”
肖新双手被绑于身后,使不上力气,此时还在地上挣扎着想要站起,程锦从外面走了近来,到他近前,单手一抓他的后脖领子,喝道:“起来!”说着话,他把肖新直接提了起来,接着,又横踢下他的膝弯,肖新惊叫出声,身子不由自主地跪在地上。
这时,肖新才抬起头,打量自己所在之处。
这座大帐又大又宽敞,别帐内没有多余的摆设,显得空荡荡的,在大帐的中央放有一张软塌,塌上横卧一人,这人年岁不大,只二十多的样子,面白如玉,五官深刻,相貌英俊,又天生笑面,给人的感觉甚是讨喜。
在其身后,站有两员大将,身材一样,盔甲一样,就连容貌也一模一样,仿佛是一个模子打造出来的两人。不过这两位手持长枪,表情阴沉,站在那里不怒而威,杀气腾腾。
肖新看罢,暗暗吸气,感觉眼前这名青年的身份可能不简单。他咽口吐沫,连连点头,应道:“在下……在下是肖新,不知这位将军是……”
“我是唐寅!”唐寅笑呵呵地回道。
“啊……”肖新身子一震,原本跪在地上的身子向下一软,险些当场摊倒在地上。原来这个青年就是大名鼎鼎的唐寅!他找自己来干什么?难道……肖新激灵灵打个冷战,嘴巴一咧,眼泪流了出来,哽咽着颤声说道:“大人,小人也是奉命行事,没有办法啊,埋伏在岸北,这都是战无双的主意,和小人一点关系都没有啊!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看着连连求饶,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肖新,唐寅心中暗笑,这又是一个怕死的主!
他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说道:“肖新,你不用害怕,我并没有说要杀你,当然,能不能保住性命,也要看你自己的了。”
“大人要小人怎么做,小人肯定都配合!”肖新听闻自己还有生机,神智顿是一振,连声应道。
“恩!”唐寅满意地应了一声,冲着程锦摆摆手,说道:“给他松绑。”
“是!”程锦上前,三两下把肖新身上的绑绳解开。双臂终于恢复自由,肖新忍不住活动几下发麻的胳膊,然后跪在地上向唐寅连连叩首。
“你和肖尚是什么关系?”唐寅随口问道。
肖新忙道:“小人和肖尚是同族同宗,按辈分,他是小人的叔叔。”
“是宗亲!”
“是的,大人。”肖新小心翼翼地说道:“其实……其实小人劝过肖尚,让他不要和王廷作对,可是肖尚执迷不悟,根本不听小人的进劝,反而还要治小人的罪,没有办法,小人也不敢再劝他了。”
哼!能说会道的小人!唐寅岂是庸才,一听就知道他这话是信口胡诌,不过他也不点破,顺着他的话说道:“这么说来,你是心向朝廷喽?”
“是的、是的!大人,小人一直都是心向朝廷,对朝廷对风国忠心耿耿,只是身在肖尚麾下,与朝廷作对也是身不由己啊!”
“很好,那你告诉我,漳渝现在的守军有多少,城防怎样,粮草储备又如何?”唐寅连珠炮似的的发问。
肖新是小人没错,但他更怕死,现在落到唐寅的手里,他也豁出去了,知无不言。
他结结巴巴道:“漳渝本来有守军三万人,除去在泮水岸北布防的这一万人不算,城内最少还有两万,另外,听说大人引大军攻入郡内,肖尚又从各城各镇抽调兵力,那么多天过去,想必漳渝的守军又增加一两万人了,如果再从城内抓壮丁充军,兵力将会更多。至于城中的粮草,则是不计其数,高川郡一直都是产粮大郡,全郡的粮草也大多集中在郡城,郡城的谷仓都快被囤粮挤爆了,即便是几十万大军吃上个几个月都没问题。”
说到这,肖新偷眼看看唐寅的反应,见他听的认真,并不时地点头,肖新暗松口气,继续说道:“漳渝的城防本就坚固,后来又有战无敌亲自监督布防,想必现在的城防更是进一步巩固,大人若领兵去攻,也不容易取胜,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