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正在一个个找人谈话。
“已婚吗?”何菲菲的问题真是简单直接,而又直奔主题。
“我还没有机会进去谈话呢,今天被要求谈话的都是重点记者和编辑,”同事很快地指认纪忆,“有你,估计你是最后一个。”
“有没有什么先手资料,让纪忆有个准备?说不定这次纪忆就被提拔了呢。”何菲菲明显比她还要着急。
同事约莫说着,这个人也是空降下来,除了总编之外谁都不知道他的过去,不过大家已经开始从北京的圈子里打探,很快就会有各种八卦来了。毕竟是执行总编,仅次于总编的一个位子,不可能是个纯粹的新人。
“曾经是个战地记者,经历过伊拉克战争,从北京来的……”
纪忆本是站在电脑前,弯腰在操作整理着自己电脑桌面上的资料,听到这句话,慢慢直起身子,有些疯狂的猜想在脑子里流动着,将她这么久以来被强行压下心底最深处的思念,都一点点地揪出来。
同事还没有说完,就看到纪忆离开自己的小隔间,大步向会议室走去,一路上有人拉住她想要告诉她关于新来的执行主编的八卦,没想到,她就这么径直走过去了。
直到,站在会议室门口。
在这里,她停住。
白色墙壁隔开的整个会议室里,传出男人们说话的声音,门有四五厘米那么厚,隔开了真实的对话内容,只听得出是几个男人在说话。偶尔还有女人的声音,似乎是英文。
所有猜想,都在这五厘米厚的门内。
不止是猜想,还有不敢面对的真相。
她一直告诉自己,所有一切都不是真的,季成阳肯定是遭遇了什么不测,但这种想法也不敢深入,她像是把自己的心都封存冰冻起来,不愿碰触这件事。
如果这里的是他,她会怕。
怕那些都是真相,在几年前真有场浪漫的战地婚礼。
不是他,她更会怕。
几年过去了,越来越怕听到真正的噩耗……
甚至会期盼他是在某个地方继续生活着,也不要他真失去生命,不要这世界上再没有季成阳。
纪忆深呼吸着,胸口闷闷地疼痛着。
冷静,冷静。
她的掌心贴在门上,心脏不断地跃起,再重重落下。
轻叩门后,
终于推开了会议室的大门。
她看到的会议室内坐着四五个人,而当看到那个侧面对着大门这里,正坐在黑色转椅上闭目养神的男人后,所有的声音,画面,都不复存在。
视线里,只剩下这么一个男人。
“纪忆?”有人笑着,叫出了这个名字。
季成阳被一声惊醒,睁开眼睛去搜寻这个名字的主人。
他手扶在白色的会议桌上,慢慢从黑色转椅上站起身,看清楚站在会议室大门口同样凝视自己的女孩。黑色短发在她耳边微微卷起,将那让他刻骨铭心魂牵梦绕的容颜衬得无比清晰美好,他始终平静如死水般的眼眸里,终于有了惊涛骇浪。
如果说在死人堆里,在朋友的尸体前,在非人酷刑折磨中,有什么理由能支撑他活着,活下去,活到能从地狱走过来,活到今天,原因就只有一个,只有她。
作者有话要说:季成阳的闪光点,就在他的理想主义和职业所带来的人格魅力。
没有这些,他也可以是王浩然,是任何一个男配。
从他在这个故事之初,就是这样的人。如果顺境享受他的人格吸引,爱他的耀眼光芒,逆境就开始觉得这样不好了,觉得他应该瞬间化身普通男人,咳咳,这不可能地。
这种男人大部分是用来被憧憬,而不是被爱的。
爱他的,和被他爱的,都要是特别的一个人,享受的了他带来的荣耀,也受得起他带来的苦难,这是另一种同甘共苦。这个职业和军人有相同点,如果一上战场,大家都抖抖索索,哎呀麻麻,我家里还有个刚破处的女友我要负责,哎呀麻麻我家里有爱人孩子我要负责,丢盔卸甲一溜烟回家……就真彻底扯淡国破家亡了……(要不然就是凡是上战场的,都打光棍做尼姑不能有家庭爱人孩子,这也非常扯淡……凭啥啊人家也是一普通人……
ps.看有人不懂被俘被劫持的含义,恩,普及一下,最近看到一条新闻正好有战地女记者被俘强J轮J暴力酷刑,还有当年菲律宾大选前,一大批记者被家族集体血洗群杀……懂了吧,扶额,不是那种你做我俘虏我还给你好吃好喝,人家没这待遇……
所以当时失踪两年,基本可认定死亡。而且……不止两年。╮(╯▽╰)╭
再ps.这两天写的累死。。下周更新量已经写完了0.0,下周估计会休息一下。写太快,已经有些影响质量了T.T,要去隔壁溜达溜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