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时之杰。如今不行堂堂之事,却要随我到这边打探消息,憋闷也是正常。”
说话之人,身形瘦长,面相朴实温和,便如一个好脾气的教书先生。
他身边那位,则要英俊许多,颔下蓄了短须,嘴唇微抿,颇有傲色。
此二人,前者名为俞克;后者名为车渠,却与船上其他人身份都有不同,非是真界之人,而是昭轩圣界有名的强者。
俞克喟然道:“记得多年以前,我方曾与此界接触交战,却又因种种变故,无疾而终,不想数劫之后,再临此间,已是面目全非。”
车渠冷笑:“那位打得一手好补丁。”
俞克知道,车渠对余慈的偏见,一时片刻难以消除,也不多说,一笑引开话题:
“说起面目,我界中人与此界相似之处颇多,法理哲思,尤其如此。最妙之处,则在于此间天地法则体系,吞吐变化,交映寰宇,内外混同。比之当前,可要容易太多。”
车渠见周围已无他人,便哈哈一笑:
“如此最好,待他日举界而来,便是雷霆万钧,再拿什么抵挡。”
域外域外,似无界限,然而三十六天,法度森严,哪有你说的这么容易!
这些话,俞克是不会讲来惹人厌的。
此番入界,选派人员,让他与车渠搭档,正是一缓一急,彼此制衡。
他辈份虽尊,很多时候话不投机,说也无用,都要留到回返昭轩圣界之后,再由人评断。
此时,他只微微一笑:
“既然来到西天极,那永沦鬼眼,不可不观。”
车渠嘿然道:“我也要,那位的虚空神通,究竟怎样。”
二人达成共识,又都是修为通神,早一圈虚空封禁的部分奥妙,便遁迹而入,只半个多时辰,便穿透第一层虚空屏障,眼前却是日夜交错,天地倒颠,哪还是浑茫星空,分明见得阳光普照,鸟语花香。
“果然。”
俞克缓缓点头:“怪不得那向导说,不得其法,需要耗掉四五年时光,原来是挪移了一处甚至多处世界在此,层峦叠嶂,若要观睹永沦之地,也不是那么容易。”
“这有何难?”
车渠瞳放异光,切过虚空,隐约得见多具薄膜弧线,口中道:“只要出离这诸多世界,自然有捷径可行……哦,这里倒是还有人烟。”
二人都注意到,此方世界,生机盎然,多有城郭棋布,亦有修士往来,竟是一处繁华之地。
而就在他们悬立虚空之下,一处断崖之上,便有人在,且煞是有趣。
断崖边上,有一位黄衫女子临崖而坐,手持钓竿,丝绦垂下,在云雾间飘荡。
而在她背后,却是两个幼龄稚女,一着彩衣,一着素衫,脑袋抵在一起,摆弄地上划好的棋盘。
棋盘上,棋子五颜六色,却全摆在一方,另一边空空荡荡。
两个小姑娘嘀嘀咕咕,左右调整,都不满意,最终争执起来。
素衫女童脾气不小,占了压倒性优势,连拍彩衣女童脑壳:
“笨蛋,笨蛋,教你的都忘了,不要死守啊!不指望你以攻代守,攻守兼备都做不到吗?”
彩衣女童完全落在下风,抱着脑袋不敢反抗,最终忍不住嚷道:
“小九你评理,她又欺负我!”
黄衫女子头也不回,只叹了口气:
“火烧眉毛,哪有什么道理好讲……它们又来了!”
话音未落,地上棋盘,另一边空白处,忽有无数狰狞丑陋的身影显化,对着那些排列的五色棋子冲杀过去。
半夜偷更一章,诸位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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