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跟我师父如出一辙,我师父在江南生活了几十年,最不想不念的就是江南。”
萧元婴抓住徐北游的发髻,“徐北游,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你师父不念江南不是因为江南这个地方不好,而是因为江南的有让他伤心的人和事。”
徐北游伸手拍开萧元婴作怪的小手,无奈道:“你这小丫头还懂得挺多,是不是你姐告诉你的?”
萧元婴缓缓说道:“我姐姐曾经专门研究过公孙仲谋,她了解的公孙仲谋未必就比你这个当徒弟的少了。”
徐北游来了兴趣,问道:“具体说来听听。”
萧元婴想了想,“姐姐说过,公孙仲谋其人,年轻时有大志且精于谋略,只是时运不济,方才落到今日之境地,若是无能无才的庸人也就罢了,顶多认命而已,偏偏公孙仲谋非是庸人,时运不济难免心生郁气,也正因如此,公孙仲谋老来才会多有意气用事,从这点上来说,他比之年轻时还是退步了。”
萧元婴模仿姐姐萧知南说话的语气,仿佛智珠在握,微笑道:“虽说老骥伏枥而志在千里,不过日暮西山终究比不得日正中天,自古多少英明帝王老来晚节不保,料想这位剑宗宗主也应如是。”
徐北游缓缓道:“公主殿下是在说我师父去碧游岛之事?”
萧元婴道:“你自己猜去。”
然后她又停顿了一下,说道:“或是你到了江都当面问她。”
想起萧知南的面庞,徐北游还是忍不住有一丝心神摇晃。
平心而论,在徐北游的平生所见之中,继承了其祖母之貌的萧知南无疑位列第一,就是踏月而来的白莲教教主也要稍逊一筹。
在这一点上,徐北游并不否认自己的肤浅,他的确动心了,而且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她的容貌,一个女子能美到这个地步,至于她的身份、腹中锦绣也就无关紧要了。
徐北游收敛心神,转而问道:“小元婴,你知道道门在江都有什么高手吗?”
萧元婴道:“除了追捕你的南方鬼帝,还有紫荣观的观主杜海潺,道门中不乏有一家一姓之传承,杜海潺这老匹夫就是如此,他爹杜明师当年被封为总领东南及江南道门大天师,与道门祖庭的主事峰主天尘大真人一内一外互为奥援,在道门上代掌教真人飞升之后,又一起平定青尘大真人之乱,扶持当时还是道门首徒的秋叶,可谓是权倾一时。不过在杜明师坐化之后,杜海潺没有他爹的能耐和威望,只是守住了道术坊这块地盘。”
徐北游啧啧道:“想不到道门内部也是父子承继,这与世家又有何异?对了,朝廷又有什么高手?”
萧元婴道:“朝廷的高手不少,暗卫府的,天机阁的,江都驻军,还有就是各大世家,不过最厉害的应该是谢家家主谢苏卿,这老小子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喜欢谈空谈玄,坐而论道,不明就里的人还以为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不过我却是知道他的底细,实打实的地仙境界,江左第一人,博采儒释道三家之长,修为深不可测。”
徐北游笑意冷淡,“我记得谢苏卿的身上还兼着个江南织造的职位,不过是五品官,可是配不上这位谢家家主的身份。”
萧元婴看了眼他的冷淡笑意,哼声道:“你知道的也不少,那就告诉你好了,反正也不是什么紧要事情,谢苏卿与父皇私交甚好,之所以给这个官身,明面上的说法是他不愿入朝为官,也不愿做案牍劳神的封疆大吏,又不愿忤逆父皇的好意,于是便只要了个闲差,算是顾全父皇的脸面。实际上却是由他替父皇监视江南各大世家,这个江南织造实际上就是暗卫府都督同知,官居正二品,地位犹在都督佥事之上,比之三位都督也不遑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