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夏冰,勉力握住了夏冰的手。
夏冰印象中,这似乎是爸爸第一次牵自己的手,不由得浑身颤抖,顾不得害怕了,委屈的泪水,汩汩而下。
“夏冰,我对不起你和你妈妈!”夏振涵抖动着完全白了的头发,终是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忏悔。
“这一年来,我无数次地梦到你妈妈。也梦到你奶奶。他们都和冤魂野鬼,一起不停地质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夏振涵握着夏冰的手,颤抖不已。
一旁的夏夫人,听了这话,心头竟涌起了无边的妒恨,这股妒恨,甚至战胜了恐惧,使她厉声说道:“老夏,你胡说什么呢?”
“我没有胡说!当年,你逼走了夏冰的妈妈,我没说什么,因为,和一个女人相比,家族的稳定,才更重要。你们母子,多年来对夏冰的苛刻,我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惊涛才是夏家的继承人,她只是个女儿。和杜家的联姻,更是情势所趋,顾不得她一个女儿家的意见。”夏振涵的声音颤抖地很厉害。
“可是,这一切,让夏冰受了多少委屈?我对不起夏冰,对不起她妈妈!附在我身上的神灵啊,我错了!你行行好,别再折磨我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夏振涵想起了这一年来所受的非人折磨,那一闭眼就是血淋淋的场景,和无数的索命冤魂,那一年来,睡不着觉的痛苦。
夏振涵竟是嘶声痛哭,老泪纵横。
夏夫人震惊地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地看着痛哭忏悔的家主夏振涵,突然感觉到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和一阵阵的心头发凉。
不及她说话,叶丰便继续喝问向了夏振涵:“这是你的真心话?你果真要诚心悔改了?”
“是真心的,只要这可怕的毛病能好,我有生之年,一定诚心悔改!非但让我女儿夏冰自己决定她的婚姻和命运,我还要重新修改遗嘱,把我的家产,分成两份,待我死后,儿女共享!以后,我也要多做慈善,多做善事!”夏振涵是真的被这怪病折磨怕了,信誓旦旦,连声说道。
“什么?”一旁的夏夫人,听了这话,简直是如遭雷击一般,一屁股跌坐到了地上。
夏冰亦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夏振涵却没有理会夏夫人,始终握着夏冰的手,鼓足了力气,对叶丰说道:“我说到做到!”
“好!既然如此,我就帮你一次!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你说我写,切记,心诚则灵。”叶丰又拿出了一张黄裱纸,和一枝朱砂笔,以蝇头小楷,把夏振涵的话在那张黄裱纸上密密麻麻写了出来。
而后,叶丰把一小瓶液体,倒进了一只小碗之内。
那液体散发着浓重的酒味,好像是黄酒,又好像不是。
叶丰又拿出了打火机,一抬手,把那张写满了忏悔和保证的黄裱纸,点燃了,把纸灰全数混合在了那碗“黄酒”里。
“把这个喝下去。”叶丰把碗端到了夏振涵面前。
夏振涵一边喝,叶丰一边念念有词,大意就是,夏振涵已然诚信忏悔了,日后做个有德之人,敬告精怪,莫要再吞食其精血,折磨于他了!
夏振涵闭着眼睛,喝光了那碗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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