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现在在龙岛上班,一星期也不回家一趟。你们过去,还可以照顾青蓝。无论什么时候,你们都是我爸妈!妈,你是不是不想认我这个儿子了?”吴蔚眼里似乎有水汽朦胧。
“你这孩子!怎么会呢。妈就是觉得,你找着亲妈了。”奚蓉花心里也不好受,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儿。
“妈!亲妈是亲妈,你也是我亲妈,我爸是我亲爸!”吴蔚情不自禁地抱住她的肩膀,轻轻摇了两下。
“唉!都快当爸了,还是个当县长的,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一样。亲生的就是亲生的。我们对你再好,也不是我们亲生的!小蔚,好好待你妈,你妈受的苦太多了。”吴开明坐在椅子上,低着头,有些不太敢看吴蔚。
在他的心里,吴蔚跟吴尚、吴霞是一样的,现在突然出现了一个女人,说他最疼爱的小儿子是她的儿子,他愤怒过、绝望过,虽然大多数时候,他也想他的小儿子能找到自己的亲生母亲。——他一直觉得,明知不是亲生的,却非要瞒住孩子,这是对孩子最大的不负责任。
“爸!你说什么呢。她受的苦多,你们受的苦就不多了吗?你们为了养我,付出了多少?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姐,你不会也不把我当亲弟弟了吧?”看到吴霞擦着手走了进来,吴蔚带着哭腔,质问道。
吴霞见父母面色,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她背过身去,轻轻揉了一下眼睛,笑道,“小蔚,爸妈一直特别想你。你一直不来看他们,他们想的多了,你别怪。”
吴蔚怔住,他暗恨自己,忽略了父母的感受。
“我不是不来看你们,我是工作太忙。爸,我在积余当县长,事情多的拔不开麻,我也想回来看你们,上次,都到了半路上,县里有事又把我叫回去了。爸,妈,你们还是跟我到京安去吧。到京安就省得来回跑了。青蓝开了一个店,总得有人去照顾,姐,你也跟着过去,帮帮青蓝的忙。”
“你姐夫……他不会同意的。”吴霞并没有说,现在她和段志诚的关系,已经形同水火。
段志诚是个这山望着那山高的人,从来不好好干一件事情。前些年办车队挣了一笔钱,是因为有吴蔚的面子。眼下吴蔚的名头靠不下去了,便把车队转手折腾出去,又跑去跟人开矿,别人开矿赚得盆满钵满,他开矿血本无归。
最让吴霞无法忍受的是,自从段志诚有了钱,吃喝嫖赌样样占全,三五天不回家是常事。她哭,她闹,可哭闹过后,段志诚依然我行我素。再哭闹,段志诚就走了,一走就是十天半个月,最长的一次,竟然两个月没有回家,至于什么夫妻生活,早就名存实亡。
“霞儿,既然小蔚这么说了,你就过去帮帮青蓝。她马上就要坐月子了,你过去,多个人多个帮手。把小朵一起带过去。”奚蓉花这个做母亲的,自然知道女儿的状况,附和着吴蔚。
吴霞没有说话。她刚刚三十出头,比较吴蔚大不了几岁,早早地结了婚,有了孩子,嫁个好人也可以,现在的段志诚,实在是个靠不住的人,自从前天走了以后,连电话都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