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青禾从酒店出来之后,已经是晚上八点五十几了,她打车回了东桦小区,到家后又试探性的给商绍城打了一个,没想到还真的打通了。
商绍城那边还在开紧急会,他知道她这时候打电话过来,一定是有情况,所以于公于私都得接。
岑青禾没废话,直言道:“盛天的负责人跟贾勇老婆谈了赔偿条件,她都要签了,中途突然接了她女儿打来的电话,回来后就对我们很冷淡,意思是暂时不想签。”
商绍城问:“对你也很冷淡?”
岑青禾‘嗯’了一声:“我也在好奇,她今天一整天都对我挺好的,突然连带着对我也冷脸,摆明了就是有人跟她说,盛天的人,通通不要接近。”
除了这个理由,岑青禾想不到其他,毕竟贾勇的女儿也不可能知道岑青禾是谁,唯一的可能,就是她的身份。
说完之后,不待商绍城回答,岑青禾憋了一路,终于忍不住问道:“绍城,展览馆那边的检查结果到底是什么?”
商绍城鲜少的迟疑,岑青禾心底一沉,她宁愿她多心,直到商绍城低沉着声音回道:“确实是承重梁断裂导致的事故。”
岑青禾眉头一蹙,“怎么会这样?”
别的她不敢打包票,可盛天在房地产界不仅仅是个牌子,而是高端,安全,质量保证的象征,不然一个集团公关再强大,也不可能把一个皮包公司吹成业内龙头。
在岑青禾心里,盛天出什么问题,也不会出质量问题。
商绍城道:“质检的人白天已经过去了,在原本该安装钢筋和承重板的横梁里,发现的却是泡沫和胶泥,如果不是贾勇和顶天上去钻孔排电线,外观上根本看不出来。”
岑青禾听得心里一阵阵的发寒,泡沫和胶泥?这不是开玩笑嘛,在拿人命开玩笑!
她强忍着愤怒,皱眉问:“工程队收工水电队进驻之前,难道没人检查吗?”
商绍城道:“按规矩一定会有人检查,但检查的人却没有任何反馈,公司已经责令询问这次展览馆施工队的负责人,但目前还没有人能联系上他,负责质检的人同样联系不上。”
岑青禾一听,立马反应过来,“跑了?”
商绍城道:“不排除这种可能。”
岑青禾说:“那赶紧报警啊,是负责工程和质检的人从中搞猫腻,别让盛天来背这个黑锅。”
商绍城说:“工程队和质检都是盛天自己的,把他们抓出来,黑锅一样要盛天来背。”
岑青禾顿时哑口无言,商绍城说的没错,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打个比喻,这就好比药铺抓错药吃死了人,后来说是小二抓错药,就算这次把小二弄出来扛罪,以后也不会有客人敢来这家药店买药了,谁晓得新来的小二还会不会抓错药?
大家都宁可去个药效不那么好的药店,也万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古往今来,不怕对手多强大,就怕自己人反水。
岑青禾跟商绍城一起混久了,思维模式已经比当初不知腹黑了多少,她不再会觉得这次的事故是个偶然事件,尤其是听说工程队的头儿和质检队的头儿双双下落不明之后。
她问:“盛天最近得罪谁了?”
商绍城说:“每一个有竞争的,都有可能。”
岑青禾道:“可现在这么瞒着也不是个办法,好多在场的工人都知道是承重梁出了问题,如今盛天公关说是普通梁,你保证不会有消息漏出去吗?”
商绍城说:“怕就怕不漏。”
岑青禾听糊涂了,“什么意思?”
商绍城道:“我跟你说过,无论是谁想达到什么目的,中途的手段并不重要,你需要看结果,结果谁是最大的受益者,那在暗中使手段的人就是谁。现在盛天在公关维持形象,做局的人铺了这么长的线,不惜连人命都搭上了,你觉得他会轻易让盛天度过这次的危机?”
岑青禾隐隐听懂了,她说:“你们故意在等幕后黑手自动跳出来?”
商绍城没有直面回答,而是换了个方向道:“你说贾勇的老婆接了她女儿的电话之后,就突然不跟盛天和解了?”
岑青禾本能的应了一声,然后忽然挑眉道:“难道是幕后的人在联系贾勇老婆?”
商绍城道:“除此之外,我想不到一个没有任何外界消息来源的妇女,为什么会突然放弃大笔的赔偿金,除非……有人告诉她,她老公死于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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