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蹲下来拉下他的蒙面黑巾。
见到那人的脸,江远朝眸光微闪。
确实是西姜的人无疑。
江鹤蹲在旁边摸着下巴道:“还别说,他们出手还是挺有分寸的,这人虽然被打得惨,但没伤及要害,等会儿就算不被打更的发现,到了天亮的时候应该就能醒过来了。”
他话音才落,就见寒光一闪,紧接着鲜血飞溅而出。
“大,大人?”江鹤吃惊张大了嘴巴。
江远朝拿出雪白的手帕擦了擦匕首上的血,站起身来:“走吧。”
江鹤跟着站起来,扫了地上那人一眼。
那人蜷缩着身子躺在地上,脸上残留着痛苦神色,喉咙被深深割开往外汩汩流血,很快身下就流淌了一片。
“当心脚上别沾了血。”江远朝冷冷的提醒声传来。
江鹤忙往后退一步。
“还不走?”江远朝淡淡瞥他一眼,抬脚往前走去。
江鹤跟上去,忍了忍问道:“大人,您……干嘛杀了他啊?”
“多话!”
江鹤缩缩头,不敢问了。
深夜的街头空无人烟,只有远远传来的打更声在空荡荡的街上回响:“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打更人渐渐走进了,看到青石板的街道上一团黑影,揉了揉眼睛,小声嘀咕道:“这是谁家的喝醉了睡这了?”
像这样的醉汉,打更人碰到过好几回,有一两次还是认识的人。
他并不觉得奇怪,提着铜锣走过去,闻了闻空气中的味道渐渐觉得不对劲了。
打更人上了年纪,虽然察觉出不对劲,可头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弯下腰去拍了拍地上的人:“快起来,回家睡,再睡下去要冻病了。”
地上的人毫无动静。
打更人提起气死风灯照了照那人的脸,最初的呆愣之后猛然把灯笼往外一抛,连滚带爬往外跑着喊道:“杀人啦,杀人啦——”
惊慌恐惧之下,打更人把铜锣敲得震天响。
街道两边的民宅很快陆续亮了起来,不少人披上衣服提着灯笼出来瞧动静。
“怎么了,老李头?”对打更人街坊邻居们都是熟识的,有人张口问道。
打更人死死抓着那人的手,喘得上气不接下气:“死,死人,那边有死人!”
人多胆大,听到有死人人们一窝蜂涌了过去,把西姜勇士的尸身围了个水泄不通。
灯火下,死者的可怖死状让不少人惊呼出声。
“妈呀,脖子都快割破了,吓死人了!”
“往后退,往后退,地上都是血!”
惊奇、恐惧、刺激,种种情绪冲击下,在场的人竟没有离开的,全都站在边上瞧热闹。
很快得到消息的官差就赶了过来。
“都让开,都让开。”
官差们拿着棍子赶人。
围观的人站远了些,依然伸长脖子看热闹。
对这种情况官差们也没有办法,只得任由他们看着,开始检查死者情况。
“咦,这人我瞧着面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