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与聪明里,却没有深入其中的大道。
“我要推迟结丹的时间,重新学习算学,直到体悟到其中的道韵。”他目光坚定,隐含憧憬:“至少,我要成为一个有资格去传道的人。”
…………………………………………………………………………………………………………………………………………………………………………………………………………
王崎讲演这一段还有他之后推销自己那教辅的画面,在一个幻境当中反复播放。七八个脸上写着“万法门精英高阶修士”的老者,还有少数外派修士围成一个圈,反复观看这一段。
“诸位,看了这一段,你们觉得怎么样?”为首的一人笑道:“关于冯先生的那个意见,我想诸位应该没有意见了吧?”
“正相反,意见很大。”立刻就有人站出来表示反对:“看他那一副嘴脸。冯先生当初给他设下的考验是‘讲演’,不是宣扬自家的思想。”
王崎自己都不知道,这一场讲演,本质上就是一次考验。无论他是在场上讲述自己的布尔巴基学派思想,还是讲算学逻辑、递归论前置的那一套,都是不合格的。
而现在这样,从高深之处高屋建瓴的说算学妙处,吸引人去学习,这才是正道。
但是,依旧有人不喜欢他的做法。
第二个人刚一出口,就有人反唇相讥:“讲学讲学,不讲自家的学说,那讲什么?老兄你倒是讲一个不带自家见解、理性客观又中立的说法?”
被反驳的那一人只是冷哼一声。讲一个不带自家见解的东西真的非常困难,在万法门的算学领域这么讲就更加困难了。可以说,在这个高度抽象的领域里,所有的见解都是“个人见解”。
可就是这个高度抽象的领域,依旧具备强大的客观性。无论是在离宗算家手里还是在连宗算家手里,一加一始终等于二。
算学是自有自在的。
这也是王崎说的“美妙之处”。
那人乘胜追击:“我看这就讲得很好。他的目的完全达到了,展现算学的美。”
“算学的美?”立刻就有人不满:“我看是离宗的美吧。”
“哦,混沌算学难道不是离宗的?不是算君的东西吗?”
“够了,我们现在要评定的,不是王崎这一次讲演如何。”另一个人站起身,正是陈景云。他道:“王崎那孩子的算学水平,实际上已经比我们当中的大多数人都高了吧?我并不觉得我们真的有资格去品评这么一位大师级人物的思想。”
这一席话,正正诛心。许多人都沉默不语。
“不完备”“不可判定”这两个成就实在是太厉害了,厉害到王崎做出这成就,其他人就认为他必定是未来的逍遥,厉害到提出他们的王崎必然要被载入史册。
他们这些研究算学起码百年的家伙,甚至已经被同时代的人遗忘了。
但是,陈景云说这话,却是没人指责。谁都知道,万法门的当代门主因算而成痴,为人处世上总是差了一些,从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的,而起做事最是死板。当初就算意识到王崎天资过人,还是按照谪仙的规矩将之流放到万法门之外。
对于这样一个死板的家伙,也没人想与他争。输了且不论,就算是争赢了,想必双方也要掉一两块面皮。而对于这种醉心算学的人来说,面皮什么的,反而不重要了。
“连宗离宗的争端,已经影响到了我们的判断了。”陈景云说完这句话之后,就没有接着说下去了。他的学派“解析数论派”同样属于离宗,而且他本人和王崎也不是毫无关系——无论是当初将之逐出宗门的愧疚,还是“传说”当中他女儿和王崎存在的特殊关系,都让他缺乏主导话语的立场。
“就算刨除学术上的对立,我还是反对。”最先开口的人道:“王崎这个家伙,显然是一个祸害!他走到哪儿,哪儿的规矩就显得破绽百出,走到哪儿哪儿就斯文扫地,掀起一阵血雨腥风。”
“道种之耻,这个名号,虽然只是天灵岭内部传的,但是也很能说明问题了吧?”另一人冷哼:“而且最近还多了一个——剑宫之耻!”
“居然使用神瘟咒法过天剑问心关,简直无法无天!”
“难以想象,就是为了这么个狂徒,天剑宫就要修改秉持了五百年,未曾变过的规矩。”
另一拨人只是呵呵一笑:“他强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