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远和于蕊也不理他们,只是自顾自的说笑。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宁德这才低声下气地道:“尉迟经理,我宁家和社里这一笔货款,能不能先给我结一部分。最近县里的经济不景气,这您也是知道的!临近年节,我宁家也需要给大家结算工钱和货款,手头实在是有些紧张,所以请尉迟经理高抬贵手,我宁家一定记得您的恩德!”他一边说,一边将一个红包放到了桌上。
尉迟仁连正眼都不带看他的,只是撇了一眼那红包,冷笑道:“我说老宁啊,我都和你说了多少次了,这事你别来找我!他王敬业的事情,和我尉迟仁什么关系都没有!他欠你的款,那你找他要去。我手里可没有欠你的款吧?我凭什么要帮着你要他王敬业欠的货款呢?”他口中的王敬业,正是那位因为车祸的缘故去世的他的前任!
“是是是,尉迟经理,我这不是请您帮帮忙,在社长那里美言几句,哪怕是先给我们结三分之一都行啊!”宁德陪笑道。虽然说,明知道这货款要不下来,就是因为尉迟仁在从中做崇,但是手里没有证据,而且就是有证据,又能够把人家尉迟仁怎么样?人家的姐姐可是县酒厂的厂长,就是见了县领导们,那也是趾高气扬的,何况自己一个小小的平头百姓!
“三分之一?哼!”尉迟仁一脸不屑地冷哼道,“你以为你是谁啊?我凭什么要替你搭人情?就凭你这个小小的红包?我尉迟仁虽然没多少钱。但是你老宁这点钱,老子还是看不上的!”说着,将桌上的红包又推了回去。
宁德脸上露出了明显的尴尬神色,不由自主地撇了方明远两人一眼。虽然说尉迟仁的声音并没有有意地提高,但是就这么大的地方,那两人肯定也是多少听到了一些。俗话说,人活脸、树活皮。他也是四十来岁的人了,这样哀求尉迟仁,这心理上原本就很不痛快。再让外人看到了,这脸上就更有些挂不住!
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如今宁家酒坊的业绩,也不像前几年那样好了,这一笔拖欠的货款,可是关系到他们宁家能不能安安生生地过年的关键。
“尉迟经理,那您说怎么样才能帮我们这忙?”宁德给尉迟仁将面前的酒杯满上,陪笑道,“只要您帮我们这忙,我宁德这辈子都记得您的恩情!”
“怎么样才帮你们?”尉迟仁拿起酒杯,“啧”的一声都喝了下去,又夹了两筷子菜。慢悠悠地嚼着。宁德也不催促,满面陪笑地等着。
半晌,尉迟仁才慢条斯理地道:“我很喜欢秀秀,宁伯要是不妨碍我们交往,日后大家自然就是一家人了。那样的话,宁家的事情自然就是我的事情!不就是区区一万多元钱吗?节前就可以让社里给宁伯你清了!”
宁德只觉得身上的血一下子都涌到了头上来,他虽然注意到尉迟仁看向秀秀的目光里充有邪念,却也没有想到他居然这样的无耻!居然还抱着这样的龌龊念头!他尉迟仁今年多大了,三十二了!结过婚后又离婚了,还有一孩子被女方领走了!不过是初中毕业的学历。要不是因为他姐姐是县酒厂的厂长,县供销社的采购经理根本就不可能落到他的头上!而自己女儿今年才十七岁,虚岁十八,明年就要考大学了,亏他也张得开这口!宁家虽然现在陷入了窘境,但是还没有沦落到要出卖自己的姑娘的!
尉迟仁注意到宁德的脸色变化,看到宁德的脸涨得通红,看着自己的目光也一下子变得阴狠起来,这心里也有些发毛,这关中的爷们要是狠了起来,当街杀人也不是没有先例的!宁秀是宁德的心头宝,他还是知道的。
“要是老宁你不同意,也没有关系,还有第二个方案!”尉迟仁连忙道。他原本就没有指望宁德能够一下子同意自己和宁秀的交往,这不过是一个铺垫,一个谈判的小手法。
“嗯?”宁德怔了一下,脸色好看了一些。
“老宁,不得不承认,你家的潼宜春喝起来就是比县酒厂的白酒口感好!”尉迟仁举杯道,“你方才也说了,宁家酒坊现在遇到了一些困难,不如这样吧,我尉迟家愿意向你家酒坊投资,这样的话,大家就是合伙人了,到时候,不要说供销社里的那些欠款了,我姐姐还可以帮忙把潼宜春推广到市里去,你看怎么样?”
宁德又是一怔,不过眉头慢慢地皱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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