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在一点点的往下.流,白色的裙子染红了一大.片,连聂东辰身上也染红了。
她再想看他,却迷迷糊糊的只能看到一个影子,她,再也看不清楚他的脸。
聂东辰握住她的手在唇边不断的亲吻着,她的身体太过冰冷,他害怕的整颗心都在颤抖,只能不低的低喃着,像是在说给她听也像是在说给自己听:“不会有事的,小语不要怕,你会没事的,不会的。”
可是她真的流了很多血,她的裙子他的衬衫和裤子都湿濡一片。他这一刻很想做点什么,或者大叫一声,可不可以不要再让她流血了。
“刚才是谁补的那一脚?”他在问什么?有意义吗?最关键的那一脚是他踢的,是他的脚踢在她的肚子上。
他在做什么,他怎么能这么对她?
“聂总,当时的情形我们谁也没有想到会这样?”王山在一旁忙解释,个个吓的全身发抖。
“好吵。”佳语微微皱眉,她其实很想推开这个怀抱。这个人让她失去了太多太多,她不想再看他,不想再跟他有一点关系。
“对不起,小语,对不起。”聂东辰忙亲吻着她发白的唇,“我们不说话了,不说了,对不起。”
他是真的很怕,怕的不知道怕什么,怕的这一刻只觉得
眼前一片黑暗。他不敢去想,如果佳语真的出了事,他会怎么样?他还能不能活下去?
佳语无力推拒,嘴里又喃喃说了句好吵,便闭上眼陷入昏迷。
“小语……不会有事的,不会的……”他手还放在她的心口,还有跳动,她还活着。
车开的很快,半夜路上辆也很少,佳语被送进了急诊室。医生判断她是小产之后,立即又将她转入妇科。
佳语一直都很清醒,她被推入手术室,灯光打下来,刺痛了她的眼睛。
她睁不开眼,手腕出处一阵尖锐的疼痛,大概是被.插了针管。然后听到医生说她是流.产,必须进行子.宫清理。
她的腿被架开,她应该打了麻醉药什么都感觉不到的。可她居然能感觉到冰冷的金属进入了她的身体,好像不疼,很机械的动作,可是每一下都扯入心肺,疼的她要窒息。
医生在手术前已经出来,先跟聂东辰说明情况:“聂先生,是这样的,聂太太在来的路上胎盘脱落,已经小产。但是宫.内还有残留物,现在我们马上要给他进行刮.宫。”
聂东辰听着脸一白,他靠着墙突然纠住医生的衣服咬着牙说道:“她、她很胆小,也很怕疼,不可以让她疼听到没有,不可以。”说完,他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医生连连点头:“放心吧,聂总,我们会打麻醉,聂太太不会感受到疼能的。”
不会疼吗?为什么他觉得很疼,好像那每一下会刮在他自己身上。
“聂总,我得进去做手术了,时间拖的越久对聂太太身体影响越不好。”医生提醒的说道。
聂东辰这才放开他,表情空洞无神,泪水还干涸在脸上。
等佳语被推出来时,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她脸色很苍白,闭着眼睛,呼吸很浅很浅,好多次他要拿手放到她鼻间才感觉她还是有呼吸的。他小心的握住她冰冷的手,他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只知道他真的很痛很痛。
此时门响了,是他的手下敲的门,是来汇报情况的。他担心会吵到佳语,才跟人缓缓的出去。
下属报告道:“聂总,楼先生已经从手术室出来了,医生说有内出.血的情况,不过没有生命危险,只需要调理好身体就可以了。”
聂东辰并不那么关心楼盛嘉的死活,可是想到佳语来之前一直说要他放过他,他点了一下头说道:“你去买一些女性用品再买一些吃的过来,送过来之后你就回去吧!还有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担心佳语会醒过来,属下一离开他就轻手轻脚的推开房门进来。
他进来时佳语正微微的睁开眼睛,她看是聂东辰又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聂东辰是确定她醒了,他坐到床边。他以为自己有很多话要说,可是现在面对她,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佳语才缓缓的开眼说道:“我哥哥,他没事吧!”
“他没事,在另外一间病房。”聂东辰的声音有几分干哑,他想要去握她的手,却被她缓缓的把手移开。他心头一紧,声音却更温柔,“饿了吗?我已经让人买了晚餐,一会儿就送过来了。”
“谢谢你,你还有事先回去吧!”此时他们已经无话可说了,其实就是以前他们之间也没有多少话,往往他下班回家他做她的,从来没有理她的意思。而她,也只能静静的坐在一旁,不知道怎么跟他相处。“谢谢你肯放过我哥哥,我哥哥之前做的事情我代他向你道歉,我会跟他说,让他不要再找你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