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文笑容灿烂,将怀中的女子轻轻放在床上,他则是伸了个懒腰,感慨道:“看来得锻炼身体了,八十多斤重才抱了不到一分钟就手臂酥麻僵硬。”
“你给我喝的是什么?”胡艺敏调整心绪后,第一时间将自己内心的惊骇问了出来,太不可思议了,全世界都束手无策的抑郁症,竟然被眼前的男子谈笑中压制,这要传出去,足以在世界掀起轰动。
“感觉如何?是不是特别舒坦,身心放松,仿佛沐浴在冬日的暖阳中?”陈景文不答反问,他厚着脸皮一屁股坐在胡艺敏身侧。
胡艺敏没有去在意陈景文的举动,她眨了眨狭长的睫毛,目不转睛盯着他,“感觉很好,压在我身上的负担全都没有了,你到底给我喝了什么?”
陈景文翘起二郎腿,轻笑道:“你不用怀疑,也不要用这种目光看着我,只是一杯可乐而已,只不过我给你喝的可乐比较特殊。”
胡艺敏哪里会相信,但却没有再询问,她沉吟片刻,真诚又感激地看着身侧的男子,万千言语浓缩成两个字,“谢谢。”
陈景文柔声笑道:“怎么样?这惊喜够大吧,我都说了今天要请我吃饭,那么现在是否愿意请我吃饭?你身子刚恢复不久,我觉得出去走走,吸收下清新空气有益于你身体健康,正好今天阳光明媚,是个踏青的好时节。”
语气稍微顿了顿,陈景文又说道:“你大半年没出去走动了,出去活动下,放飞压抑半年的心情,我想这是一种美妙的体验。”
胡艺敏咬了咬嘴唇,眼角泛起泪花。
陈景文知道这是一种喜极而泣的心情,他不清楚患有抑郁症是一种怎样的痛苦,但这大半年从胡艺敏身上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那是一种生不如死的状态,用行尸走肉来形容也不为过。
陈景文想伸手擦去她的眼泪,但想了想觉得不大合适,便朗声笑道:“阿姨说中午让我去她那吃饭,这顿饭得加鸡腿了吧。”
胡艺敏展颜一笑,恰好被陈景文看到,后者顿时惊呆了,他自打认识胡艺敏以来,就没见到过她脸上会心的笑容,眼前这一幕是他未曾见过的风景。
好不容易回神,陈景文喂了声道:“喂,我跟你说话呢,还有没有点礼貌。”
回应他的咕噜咕噜的声音响起,胡艺敏摸了摸肚子,脸颊泛起红晕,有些尴尬。
抑郁症太恐怖了,不但让患者悲观厌世,还痛苦厌食。
陈景文赶忙给胡艺敏接了一杯水,继而温言道:“还没吃早点吧,巧了,我也没吃,那就一块出去吃点吧。不行,外面的东西太油腻了,还是到楼下阿姨那吃点吧。”
胡艺敏轻轻嗯了一声,喝了一大口水。
陈景文瞥了眼挂在墙壁上的吉他,拍拍肚皮道:“我去客厅等你,你换身衣裳,然后下楼吃个饭,若是有雅兴的话,我们下午去游松山湖,弹几曲歌谣陶冶下心情。”
不等胡艺敏说话,陈景文就起身离开卧室。
在客厅等了能有十五分钟,胡艺敏才走出卧室,耽误了这么长时间,想来是在精心搭配衣服:她上身穿着九分喇叭袖蕾丝钩花雪纺衫,下身是一条脚踝休闲裤,脚下踏着一双白色运动鞋,十足的都市潮女,再配上她那精神焕发的精致脸蛋,修长的身材,典型的白富美啊。
陈景文只是刹那间惊艳,便收回目光,继而有感而发道:“精气神才是根本。”
两人没有交流地来到一楼,陈景文刚进门就喊了一声,“贺阿姨,有没有吃的?”
正在厨房忙碌的贺亚萍关心问道:“跟艺敏讲通道理没有?”
胡艺敏走进厨房,笑意连连道:“跟我讲什么道理?妈,您这是做什么好吃的。”
贺亚萍身体怔住,转过身后,语气哆嗦地喊了一声,“闺女。”
胡艺敏轻声笑道:“妈,我饿了。”
那姓陈的流氓不知何时走了进来,吊儿郎当啃着一根黄瓜,含糊不清道:“胡艺敏同学说大半年没吃饱过了,她不好意思跟您这亲妈开口,让我来问一句有没有大肘子,红烧猪蹄,梅菜扣肉,酸菜肥牛肉……”
“闺女你没事了?”贺亚萍紧紧抓着闺女的手,激动的情绪难以压制。
胡艺敏悄悄然看了一眼那个啃黄瓜的流氓,轻声道:“妈,这半年辛苦您了。”
贺亚萍连说了三个好字,转而笑容满面问道:“你跟景文到外面坐会,妈这就给你们做好吃的。你们想吃什么?妈这就去买。”
胡艺敏握了握母亲的手,压低声音道:“加个鸡腿。”
贺亚萍露出会心笑意,感激地看了好几眼陈景文。
嗯!
有种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的意思在里头。
“阿姨您随便做点清淡的就行,太油腻的还是晚上再吃吧。”陈景文随口说了一句,然后就走出了厨房。
“你陪景文去客厅聊会天,这半年他挺辛苦的。”贺亚萍拍了拍闺女的手。
胡艺敏点点头,走出厨房,她没有发现,母亲在她转身后就泪湿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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