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谚妤点头:“原来如此,柳公子可知道?”
“他不知道,他已经不记得我了。”
如此,白谚妤便不知如何安慰了,只是问道:“你们是如何认识的?竟让你牵肠挂肚至今?”听阿森说,京城有许多世家小姐爱慕柳濡逸,莫非陈谚姚也是其中一人。
“说出来不怕你笑话,十岁那年,我便已将他放在心上。”
陈谚姚微微道来:“十岁那年我出门去寻你,途径就九转巷的时候,突然冲出了两个蒙面匪徒,当时逼的我们的马车停了下来。可车夫弃车而逃,只剩下我与小蕊两人。
我与小蕊大喊救命,可九转巷那边偏僻,少有人经过。正在我绝望之际,没想到柳家哥哥出现了,他的手下,一个叫阿木的,打的那两匪徒落荒而逃。”
“只是可惜,柳家哥哥有急事要走,并没有与我多说什么。而我,早就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还未曾道谢。”陈谚姚为自己当年的失态感到懊悔。
只是待她说完,却不见白谚妤搭话,抬头望去,却发现白谚妤的瞪大了美目,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谚妤,你怎么了?”陈谚姚以为吓到她了。
“你方才说,九转巷,阿木!”白谚妤拔高了音量。
陈谚姚点头:“是啊,阿木是柳公子的贴身护卫,还有阿林、阿森是他的书童和侍从。”
自那之后,柳濡逸的家世,动向都是陈谚姚关注的地方,自是清楚的很。
此时的白谚妤默不作声,一幕幕场景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不知道是如何躲了一夜的,她浑浑噩噩被人从厨房的地窖里拉出来。她只觉得她在拼命的往前跑,而视线里是一个小姑娘拉着她的手。她才看清那是白漫。
身后有一个身穿黑衣的蒙面人,提着大刀追来。两人就躲在了九转巷里的杂物堆里。她犹记得那些杂物臭得令人发晕,还有老鼠在啃她的脚丫子。
当时她几乎要喊出来,却被白漫捂了嘴。她浑身颤抖,直到嘴里有血腥味传来,她才意识到咬了白漫的手。
杀手从她眼前经过,她只听得心的剧烈的跳动。
只是那只老鼠顺着她的裤管爬了上来,那条令人作呕的尾巴就出现在她眼前。她吓得整个人弹了起来。
下一瞬,杀手去而复返,泛着白光的大刀向她们砍来。
是白漫抓起一边的竹篓砸了那人的脚,两人才得一息喘息时间逃跑。
“你快跑吧,别管我。”不知多久之后,她实在跑不动了,整个人摔在了地上。
“不行!再不跑就没命了!”那时的白漫是什么表情,她早就不记得了,只知道她将自己推进了一扇破旧的院里,自己引着杀手离开了。
她又累又饿,几乎要晕倒在那破院里,后来她还是被人发现了。
那时候她已经没有反抗的力气,心想着死了也好,便可和一家人团聚了。
只是没想到,隐隐约约中她感觉发现她的人将她扶了起来,那是一个少年,面容模糊,她看不清。可是她却听到他喊了一句:“阿木,拿水来…”
一口清甜入口,仿佛在她干涸的人生中注入了新的生命。
原来,当年救了她的是柳公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