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每每在要打破最后的桎梏的时候,却是又会回到原点,难得生变。
但是这一变化早已惊动了还待在何家堡里头的何天问。
猛地睁开了眼帘,熟悉的感觉在心中油然而生,冀州鼎交予他传承的时候便是这般,想来又是一尊禹王九鼎吧,但在他的感觉中与冀州鼎比起来却又是弱上了太多,太多。
何天问将目光投向了烂柯山,瞳孔中泛起了迷茫。
那不是藏书谷的位置,到底是……
这时候,又是有着好几股反应陡然出现,虽然不强,但毫无疑问的确就是禹王九鼎所产生的。
何天问踟蹰了,想不到就在他即将离开大乾的这几天竟会出现这种变化。
一、二、三……六,一共是六尊,再加上禹王城的冀州鼎,这便是找齐了七尊了吧,想不到竟会这么快,虽然这似乎并没有什么奇怪的。
何天问揣度了片刻,心底里有了一个大致的想法,他的双眼再次阖上,一切回归平静。
第二日,三人很早便是出发了,至于飞廉则是留了在堡里头充当守门的作用。
何天问负责领路,他走的是一条捷径,是直奔着五尊禹王鼎的波动去的,一路上有着何天问的气息压制,倒是像之前一般,没有任何的山中野兽敢来惹事,在赶往藏书谷的路上都是风平浪静。
原以为要跑到山上再跳下去的,但现在有了禹王鼎的波动引路倒是省了很多功夫,耗费了大半天,三人也终于抵达了一个不高不低的位置。
不时偷瞄两眼悬崖下方的景色,虽然可见底,但还是耐不住心慌意乱,何天问也是发现了二女的模样。
“闭上眼睛。”瞧着二女听话地阖上了眼睛之后,何天问双手一卷,双脚一跺。
只见何天问以着一个极为潇洒的姿势搂着二女顺着山势直径跃下谷中,感受着耳边冷冽的寒风,二女不由得欲要大声地呼喊起来。
然而殊不知何天问早已在二女身上的哑穴注入了一道内力,她们二人虽说张大了喉咙在呼喊,实则却是发不出丝毫的声响,反倒是在一股冷风冲进她们嘴腔里的时候,那强烈的不适感,使得她们顿时又将嘴闭了起来。
嘚——
飘逸地降落在藏书谷的草地上,专属此处自然的氤氲灵气是让何天问顿时满足了起来。
透过何天问辅助的内功运行,加上藏书谷四周弥漫的山间灵气,二女亦是很快地恢复了。
“好美啊!”梅百花的眼珠子骨碌碌地四处张望了起来,漫山遍野的稀罕植株引起了她的注意。
何天问见着,心里头也顿时有了个主意,拉着梅百花的手躲避着胡芦的目光走到树下。
“百花,不如你先领着胡芦四处瞧瞧吧,我接下来要去的地方可能不太那么适合胡芦去。”
“嗯。”
见着梅百花拉着胡芦渐行渐远,何天问点了点头继而放开了心神锁定了那五尊禹王鼎的波动找了过去。
打量着眼前这住了十多年的茅屋,何天问心中一阵苦笑,这完全就是灯下黑啊,任谁也想不到一间空无一物的小茅屋它竟能藏下五尊体积巨大的青铜鼎吧!
一进了门,强烈的波动便是从脚下扑面而来,想来如果不是还隔着一层土壤怕是何天问此刻就已经接收起另外五尊禹王鼎的传承了吧。
这又是一个难题啊!
何天问蹙着眉头推开木桌,感受着脚下土壤带来的微妙感觉,仿佛只要用点力就会坠入深渊一般。
叹了口气,也不见何天问作了什么动作,他的身子就那么猛地坠了下去。
从破碎的土块上走了下来,看着眼前的景色,何天问不由得陷入了呆滞。
五尊禹王鼎,整齐有序地摆放在了一起,而在何天问前方两三步的地方更是有着一个正在盘腿打坐的老人。
房子外面的空气开始往这密室注入了进来,何天问小心翼翼地朝着那老人走了过去,异变在缓慢发生着。
正当何天问准备去探一探那老人鼻息的时候,老人的肉身却是在一瞬间化作了飞灰,何天问瞪圆着眼睛,只因他跟前只剩下一具琉璃剔透的骷髅。
如金似玉,流光溢彩,打量了许久都不曾找到任何一处像常人白骨的地方,这具骷髅在何天问看来简直就是这世上最完美的艺术,白璧无瑕。
这一刻……何天问已是知道了老人的身份,他就是……坐忘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