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越脸色冷静如水,脚步如飞。
一路上留下的痕迹在刘小雅眼中或者看不出什么来,可是在他眼中,就和拿着导航一样清楚。
所谓雁过留声,人过留名。
前世他就是追踪的大行家,不管是原始丛林,还是繁华都市,鲜少有他追踪不上的,今生更是将十余年的逃亡,循迹追踪这种技巧已经登峰造极。
当然,这一行人也根本就没有刻意的掩藏行迹,大概他们也没想到燕无伤会和人约定在此地相会。
“楚大哥?”
一直走了近半个时辰,两人谁也没说话,刘小雅终于忍不住小声开口。
开始的时候她还能看出些痕迹,可后来她完全不知道楚越是凭什么找准方向,他好像根本就没仔细看过,完全是随便选的路,若不是对他极度信任,她早就开口了。
“噤声!”
楚越突然按住她的肩膀,低声道:“我刚刚说的话,都记住了吗?”
“嗯!”
刘小雅吓了一跳,眨眨眼不明所以。
“那好,你就在这里等着!他们应该就在前面不远,我先过去看看情况!”
“可是……我们难道不先制定计划吗?”
“情况未明,何况临时战斗瞬息万变,哪来什么计划?总之,你等我的信号再行动,明白了吗?”
“明白!”
刘小雅眼神中有些兴奋,用力的点头。
楚越见状暗自好笑,这小姑娘终究还是太过单纯,她居然完全就没问他会发出什么样的信号,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答应了,他当然也不点破。
因为他也没打算让她真的过去,只是寻个借口让她留下而已。
以刘小雅的战斗经验,单打独斗还勉强,若是陷入混战,而且对方又是久经战斗的高手的情况下,她很可能就会受伤甚至殒命,那绝不是楚越愿意看到的。
“那我走了,你小心藏好!”
楚越再交代一句,这才转身没入树林。
山石林立,因为地面泥土较少,所以树木并不多,稀稀疏疏的,只是地上各种杂草兀自顽强的生长,石头上但有一点缝隙,就能落地生根。
看来就在前面了!
嗅着残留的淡淡气味,楚越逐渐放慢了脚步。
他们追过来这一路上,留下的战斗的痕迹越来越少,到后来甚至再看不见打斗的迹象,显然都是在全力奔跑。
武者一旦晋级先天,内外相通之后,自然就会收敛气息,控制毛孔,错非在全力之下,又怎么可能会留下气味?
楚越略一打量周围,就身形一转,他并未顺着燕无伤等人留下的痕迹追踪过去,而是往斜刺里打算绕过去。
因为,现在他是顺风,这么贸然过去,说不定就会被风带过去气味而暴露。
自身的气息可以收敛,但是身上带的东西总难免会有些气味,却不可能让它消失,虽说这样被人发现的可能性极小,可是小心无大错,绕一个弯也不废什么时间!
少顷,楚越绕过树林,就隐约听见有人说话,便放慢速度潜行过去。
前面是一方宽阔的断崖,燕无伤手持长刀,他身后一步之遥就是深不可测的悬崖,对面三人分三个方向成品字形,将他出路全部封住。
“……燕兄,难道你真的宁死不说?”
“嘿!方东,明人不说暗话,就算某家说了,难道你们今日能转身就走?”
燕无伤大笑。
听到笑声,楚越就不禁眉头微动,看来燕无伤不但受了伤,而且比他预料中的伤的还要重。
看来麻烦了!
能将燕无伤击伤,而且还逼得逃无可逃,这三人的实力只怕任何一个都和他相差仿佛。
楚越虽然自信,却也同样清楚的很,他就算比燕无伤强些也有限,这三人能将燕无伤打得亡命而逃,他上去恐怕结果也差不了多少!
“燕兄说笑了,你我都知道答案的,何必明知故问呢?”对面那叫方东的青年淡淡的道。
“哼!既然左右都是个死,那某家又何必要说给你们听?”
燕无伤冷笑。
方东按住腰间长刀:“留行刀乃无上战技,当年燕凌风倚之纵横天下,那是何等威势,你既以燕家男儿自居,难道就忍心看它在你手中断绝了传承?”
燕无伤看了他半晌,突然叹气道:“方东啊方东,你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要脸啊!”
“岂敢,比起燕兄你,在下可就差远了!”
方东泰然自若:“而且,留行刀固然厉害,‘三才阵’却是专门为对付这类战技所创,你现在面对我们三人可以说一点机会都没有!”
“三才阵算个屁,也就现在用用。今天你们能占点某家的便宜,不过就是仗着人多,若是某家悟透留行刀的真意,你们不过就是土鸡瓦狗!”
燕无伤大是不屑。
方东点点头:“不错,我们兄弟这最简单的三才阵确实只能对付先天境武者,可是你不是还没入微么?”
“大哥,和一个禽兽不如的家伙说那么多做什么,杀了了事,这次若是再让他脱身,往后只怕就更难找到他了!”
左边的青年男子看着燕无伤,毫不掩饰眼中杀机,右边的青年没有说话,但是眼中也是恨意滔天。
燕无伤一眼扫过,道:“方北,你还是如此性急,你和方南同胞双生,为何性情却差距如此之大呢?”
“大哥?!”
方北狠狠的盯着燕无伤,口中大叫。
“也罢!”
方东缓缓提起手中长刀:“燕兄,既然如此,你可还有话说?”
“我说了难道你就信?”
燕无伤眼中闪动着讥诮之色,长长的斩马刀也同时扬起:“多说无益,还是动手吧!”
“为什么?”
方东却不急着出手,凝视着燕无伤,一字一顿,这三个字咬牙切齿般吐出来,双眼似要燃烧起来。
燕无伤眼神中闪过一丝极其古怪之色,却并不说话。
“为什么?”
燕无伤依然无语,紧紧的抿着嘴。
方东咬牙道:“到了这个地步,你难道还是不愿意告诉我们?”
燕无伤突然冷笑道:“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这世上天天都有人被杀,某家一时兴起,就杀了两个人而已,这又有什么稀奇的?”
“畜生!”
左边的青年一口唾沫吐在地上:“大哥,动手吧,这就是个疯子,他现在自己都亲口承认了,难道你还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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