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仙枍眼角发红,敲击在结界上的拳头都渗出血来。
不知道是太急了还是怎样,脑海中一道灵光闪过,仙枍便脱口而出了:“暮雪——住手——”
那红衣女子停下了脚步,仙枍紧紧盯着对方,在场的几个人都紧张得心提到了嗓子眼,不知道红衣女子下一步会做什么。
暮雪缓慢地转过了身,看着仙枍。仙枍这才看清她的样貌,和自己十分相像。而对方的脸色惨白,眼底猩红,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眼神却深沉万分。
“你,认出我了?”
仙枍的眼前有些模糊,她摸了摸眼角,发现自己竟然落下泪来。
“我们谁也不欠谁了,好不好?”
暮雪却没理她这个问题,“你,都记起来了?不,怎么可能。”
仙枍的泪水不间断地涌出来,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什么,好像这种悲伤是另一个人的,而不属于她一样。
仙枍不自觉地摇头,声音里带着很沉重的悲伤:“你知道泻月河里有一种叫做银钩的鱼吗?有人跟我说,那鱼寄存着某个人的记忆,前赴后继,等那个人来取。”
暮雪怔在原地,为什么,在仙枍提起之前,她从未想起过这件事,可仙枍说了,她便像是突然揭开了某些迷雾一样,很轻易的便想了起来。
暮雪眼底的猩红褪去,她凝视着仙枍,像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人一样。
“暮雪,我求求你了,停手吧。”
这时候,暮雪也不知道,对方说的停手,是不要再伤害那棵小人参和那只小孔雀,还是指其他的东西。可如果是其他东西,她又怎么可能停手。
“暮雪,我们是两个人。我跟你不一样,也不会再一样了。”
仙枍说完,身前的结界碎裂,紫凰从她的身后飞出,却并未凝聚成实体,而是召回那把断了琴弦的凰厥琴,纵身投入了凰厥琴当中。凰厥琴在空中迸发出耀眼的光芒,待光芒消散后,一只紫色的凰鸟飞入天空,发出一声震彻九天的清啼。
而之前一直漫延的怨气似乎已经不再增加,仙枍他们不知道的是,灵熙湖已经重新出现了水源,只是比较少而已。因为去偿这份空缺的,只有仙禾一个人。
紫色的凰鸟绕着仙枍盘旋了两圈,然后落在仙枍身边。仙枍抬手抚了抚它的额头,对它说:“既然凰厥琴已经不在,那以后,你便叫凰厥吧。”
凰厥回以一声清啼,顺从地伏在仙枍身旁。
仙枍才抬头看向暮雪。
这时候两个人都有些狼狈,一个面色惨白,一个衣发凌乱,却都站得很直。
但如果跟这两个人接触得较深,便会发现,她们的眼神都与以往不太一样了。
仙枍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我确实,知道了一些我以前不知道的事情。但我觉得,不论如何,它们都不该对我的以后造成什么影响。我不想干涉你的想法,所以我也希望你能够记得,我们是两个人了,暮雪,我现在是仙枍,哪怕以后换了别的名字,我也不会是那个你以为的我了。”
可能是再次受到了濒死的打击,仙枍和紫凰在某种程度上融合了,很多记忆碎片也开始共享,紫凰知道的,紫凰从锁凰玉那里知道的,还有她以前的记忆,都统统回来了。
仙枍突然想起来,释空门已经毁了。
只有暮雪站在那里,惨白的脸上,留下一行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