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好,快帮我把衣服解开。”仙枍低头去解腰带,喧筝和鸣纬也不磨蹭,她们两个换了最简单的婢女妆扮,所以不用像仙枍这么麻烦。
等凤袍被脱下之后,仙枍身上就剩一身她提前穿好的衣服,正是她在天厥山上的那一身。
“行了,走吧。”仙枍抬头说到。
“等一下,姐姐,我的竹酒还没带走呢。”鸣纬拉住正要往外跑的喧筝,说到。
“怎么还有竹酒?在哪儿?”喧筝停下,仙枍自然也跟着一起停下了脚步。
两人齐齐看向鸣纬。
鸣纬看了看对面这两个人,说:“竹酒当然是在竹子里面啊。”
“你又在竹子上面凿洞了?”
鸣纬眨了眨眼睛,表示默认。
“你——怪不得今年的竹子又矮了许多。”喧筝彻底被鸣纬打败了,“别拿了,以后出去在酿吧,现在没时间了,乖。”
“好吧。”鸣纬也不再纠结,虽然对她来说,酒是最大的爱好,但是肯定是比不上喧筝的。
三人达成统一,找准时机往外走去。
伪装是不存在的,仙枍一口一个本宫,找了个理由把那些想要阻拦的侍卫全部撇开了,喧筝和鸣纬则是她的贴身侍女,一直紧随左右。然后趁着换岗的空档爬上了一辆准备好了的马车,对新一岗的侍卫称自己是某位低阶嫔妃的家姐,还塞了不少钱,说希望对方能多帮着一些那位嫔妃。
那位嫔妃本来家就远,也没几个侍卫认识,何况级别不高,更没人在意了,再看到这么多钱,以及夜色的遮掩,也就没太拦着。事实上当你知道别人有图谋之后,反而会更放心一些,而且谁不想偶遇圣上然后去当凤凰呢,家姐怕是也不会比妹妹难看。这么想着,再加上是出宫,侍卫自然不会拦着,若是进宫估计就不可能了。
仙枍不由松了一口气,她们这是真的出宫了。
喧筝和鸣纬也忍不住高兴。
直到那只箭扎入仙枍的胸口,欢笑声戛然而止,婚礼的红色变成鲜血的红色,马车被逼停,一个低沉的声音自马车前方传入车内。
“娘娘,陛下旨意,一旦您擅离皇宫,则,杀无赦。”
鸣纬颤着双手,想碰碰仙枍的伤口,止住那些不断涌出的红色,却怎么也不敢真的触碰。
喧筝红了眼眶,泪水落下来,哽咽着说到:“是暗卫,是陛下的暗卫。”
鸣纬的眼泪“啪嗒”一声砸在仙枍的手背上,有些烫,和她流出来的血有着一样的温度。
仙枍微微一笑,她脸上的妆容还在,所以笑得时候没有那么难看。
“别哭了,”仙枍气息渐弱,却还是继续说着,“‘沐国有朱雀,一飞冲天;朱雀飞南北,一凰千年’。我到底不是凤凰,命里注定逃不开。”
“喧筝,”仙枍想起来那日在书卷中看到的记载,她唇角轻扬,“别哭了。”
“因为,我就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