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枍突然想起来,好像叶深师兄都要比寒子呇高一点呢。
寒子呇拿过桌上的竹简,正打算讲第二章,突然被仙枍的视线弄得有点后背发凉,感觉奇怪,便问道:“怎么了吗?”
仙枍没控制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然后连忙正经道:“没什么,就是想笑而已,师兄你快讲吧。”
寒子呇一脸莫名其妙,不过也没再纠结,把目光重新放回了手中的竹简上,然后开始有一次滔滔不绝的讲述。
仙枍先是端正的坐着,然后变成一手支着脑袋,后来又开始磨起墨来。
等寒子呇再次抬头看时,桌子上墨磨好了,纸也摊好了。仙枍手中正握着一支笔,在纸上写写画画,似是在记录他说的东西。
“在做什么?”
冷不丁地听到寒子呇这一声问,仙枍吓得手一抖,又是一团墨渍在纸上晕染开来,遮住了她才开始写的第一个字,可这一张纸基本上却是已经毁了。
仙枍有些颓然,瘪着嘴没说话。寒子呇见状,站起身从笔挂上取了一支羊毫笔,就着仙枍弄出来的那个墨点随手添了几笔。仙枍抬头去看,发现纸上竟不是她想象的梅兰君竹,而是一个圆形的图案。
仙枍有些不敢置信,“这是……”
“玄武。”寒子呇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仙枍撇撇嘴,什么玄武,其实不就是乌龟嘛,说得那么好听,画出来不还是照样丑。
不过仙枍现在心情倒是好了许多,没再胡搅蛮缠,抬头对寒子呇说到:“师兄,你继续讲吧,刚刚讲到‘气之形’那一段了。”
寒子呇挑了挑眉,对方竟然还听得挺认真。于是也就不再管她,坐回去继续讲他的《驭风决》。
仙枍双手托腮,望着对面嘴唇不断开阖的人,又低头看了看桌上的画,无声地笑了一下,
这时寒子呇正巧抬头,刚好撞见了对方眉眼微弯的样子,还是熟悉的弧度,恍惚里那个人还在此地,还在他的视线之中。
寒子呇见对方没注意到他,便重新低下头继续念着,若她是她,该有多好,又该有多不好。
殿内檀香缭绕,清泉声潺潺不绝,窗外偶有和风吹过,带来一室清凉。日光透过书桌旁的花窗照进来,柔和得宛若丝绸。如果时光一直这样,该有多好。
但在美好亦会逝去,就好比夜晚总会到来。寒子呇依旧告辞离开,仙枍送他到殿门口,然后关了殿门回来。看着桌子上那只乌龟,仙枍想起对方之前那副不高兴的可怜模样,不禁失笑,想了想还是把它卷起来放进画筒里了。
不管怎么说,寒子呇待她还是很好的,是别有用心也好,是别的什么原因也罢,她也不是不讲理的人,至少现在好就足够了。不过收下一只乌龟,可以让别人高兴,对她来说也没什么损失,何乐而不为呢?
仙枍提起笔,又开始默背今日所学的内容。这一夜似是跟昨夜没什么不同,唯一变了的,大抵就是仙枍的嘴角,一直带着一抹微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