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都昌镇,我们继续在长江上,一路上顺风顺水,因为时间的问题,也没有在中途下过船。经安徽进江苏,从常州上岸,改走旱路,在第八天快要天黑的时候,我们到了马家庄。
其实,我们从常州上岸时,就有马家的分舵派人护送,我也轻松了不少,老太太依然昏睡,偶尔醒来一小会,也就是吃个饭的时间。马倩儿看着自己到了熟悉的地方,也是开心了不少,也疯的更多了。一路上把几个丫鬟折腾的够呛。
我却是落得清闲,眼看着快要到达目的地,一路上照顾这母女二人,晚间还得修习《八荒经》与《地仙诀》,这会,干脆好好的睡一觉。
这一觉睡的很香,我又来到了云端仙境,依旧是那个老道士,我与老道士相对而坐,似乎正在下着一局棋,从棋盘上看,我的黑子略占优势,老道士眉头紧锁,苦苦思考。只见棋盘上隐约可见四句话:“遇马可止,遇梦则破,遇墨须弑,遇妖可容”。
看着这四句话,我隐约觉得想到了一些事情,但又不明确。正当此时,老道士一展眉头,笑容满面,手起棋落,我一瞧,哎呀,一子一起一落之见,居然我的黑子被团团围困,成了败局。
“道长,道长”一声轻呼在我耳边想起。我睁开眼睛,看了看四周,天已经黑了。喊我的是马夫。马车停在一座大寨门前,大寨的木牌坊上,写着“马家寨”三个硕大的字。
“到了,我去喊她们”我翻身下了马车。
谁知车夫将我拉住,说:“道长,一个时辰前,马老夫人和二小姐已经被接进去了”
“咦?那怎么不喊我”我问道。
“这个....”车夫吞吞吐吐,目光闪烁。
我一看,这里面肯定有事,我从口袋中掏出一块碎银子,递给车夫说道:“说罢,没事”
车夫一看银子,赶忙接过来,满脸笑意的说道:“一个时辰前我们就到马家寨了,原本是要将道长喊醒,但马家大小姐说,马家寨有规矩,男人和外姓人不得入内。于是老夫人与她吵了起来,非要带道长入寨。最后老夫人也没办法,毕竟这是马家寨千年传下来的死规矩,只能进去再做协商,晚些再来接道长。临走前,告诉小的,让小的等道长醒了,陪着道长,她说不出明日,她定会带人出来迎接道长的”
我心里听的挺不是滋味,不过,既来之则安之,我让车夫将马车停好,顺便去寻些吃的,我去随便逛逛,活动一下。
打发了车夫,我在寨门口四处走了走,找了个大树坐了下来,心里对这个马家大小姐是越来越好奇。正准备趁此时间,再把这几日在路上学的避水诀与遁地诀好好的温习一下,身后传来了有人走动的声音。
我赶紧矮住身形,屏住呼吸,静静看着。
黑暗中,走来的是两个家丁打扮的人,一高一矮,尿急,找地方解决。
其中高个儿说道:“这新来的二姑爷,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另一个矮个儿说:“老夫人说是真的,那就是真的咯”
高个说:“现在是大小姐当家,你还附着老夫人”
矮个儿叹了口气说道:“哎,我看老夫人就不该出去这么久,搞得人人都以为现在大小姐是当家的”
高个儿说:“不知道这会怎么样了?刚才在寨子门口,吵的有点厉害啊”
矮个儿:“我刚才进去上的茶水,里面还在吵,貌似老夫人在下峰,大小姐和大姑爷很厉害呢”
高个儿问道:“那个新姑爷呢”
矮个说道:“新姑爷还在门口呢,你看,能进马家寨的外姓男人,要么是马家的亲戚,要么就是咱们这伺候人的。若是真假不好分,这新姑爷,这辈子除非跟咱们一样,做家丁,才能进这马家寨的门”
听到此处,我心中不由急了起来,不承认我是马家女婿倒是无所谓,关键是老太太现在身子虚的很,如不赶紧治疗修习,一旦真气续不上,很可能一口气就去了。不行,我得去看看,关键时刻,该出手就得出手,老太太一生的真气都传给我了,就算没有母子缘,也有师徒情。想到这里,我默念定身咒,口吐:“定”,将高矮二家丁定在原地。
片刻之后,我从一个道士变成了马家的家丁。而高个儿家丁却被我换上了道士的衣服。总不能让人家在这儿光屁股定半天,我想。
接下来,我大摇大摆的进了寨门。心想反正我现在冒充家丁,也不会有人管我。结果刚一进寨,就被一个手持长棍的红衣妹子拦住了。
“口令”红衣女子张口问道。
“.......”我傻眼了,这鬼地方还要口令?
“口令”红衣女子声音提高又清晰的说了一遍。
“报告,小的昨日请假回家,方才回来,不知道口令”我胡编乱造说道。
话刚说出,之见红衣女子手一挥,她身后的一排六七个女子哗啦一下将我围住。
“抓起来,压至水牢待明日核实”红衣女子说道。
我一急,就想用遁地诀逃走,但转念一想,我如果用了遁地诀,马家的人和老太太一定猜得到是我,我这偷偷摸摸的进来,万一被马家大小姐知道了,老太太岂不是更受欺负。想到这里,干脆,让她们关吧。
于是,我没反抗。这些红衣女子将我绑起来,送到了水牢。
这个水牢,还真是名副其实。一人高的笼子,半载在水里,半载露在外面,我被她们悬挂在笼子上,脚跟不能着地。水淹到胸口,是坐也不行,靠也不可。我这成了地仙的人都是如此难受,更别说平常人了。
见我不停的调整姿势,旁边一个笼子里的人说话了:“兄弟,难受不?”
我转头看去,在我左边的笼子里,也悬着一个人,看样子,三旬左右的岁数,但是因为水牢光线暗淡,此人也是长发长胡须,饶是我有着夜视的能力,此人面目也是看不清楚。
见我不说话,此人又说:“兄弟,你范了啥事儿?难道也是近来偷姑娘被抓的”
我扭头冲他骂道:“你才是偷姑娘的”
他听我说话了,乐呵呵的说:“你说的没错,我就是。哎呀,难受死我了,这个鬼地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这下好了,有你作伴,也好打发时间”
我心里正着急怎么能悄悄的出去,听到他的话,反倒是平静了下来,心想这人估计是个采花大盗,进来调戏人家女子被抓的,容我来用言语调戏他一番。想罢,对他说:“哥们儿,这儿的女子真的很难缠”
“可不是嘛,想我小时迁欧阳宇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却栽在这里”男子说道。
“久仰久仰,阁下原来是小时迁欧阳宇啊,久闻大名,如雷贯耳”,其实我一点都不知道这个名号,但为了拉近关系,还是违心的说了几句话。
“妈的,就是那个叫马蓉的臭婆娘,设计陷害老子,不然老子一身的轻功,怎么会倒了这个霉。”欧阳宇大骂道。
我表示同情的叹了口气。又调整了一下难受的姿势。
欧阳宇看我动来动去,笑着说道:“这样挂着是不是很难受,来,我教你一种舒服的法子”
“什么法子?”我急忙问道。
“你讲气闭住,慢呼吸,借用水的浮力,将自己悬于水中,这样,就舒服多了,还能躺着睡觉呢”欧阳宇一边说着,一边在水面浮了起来,给我做着示范。
听他一说,我恍然大悟,怪不得他关了一个礼拜还有这么好的精神跟我聊天。于是我也试着将自己浮了起来。果然,不仅舒服了很多,而且,用仰泳的姿势,还能美美的睡上一觉。
“欧阳兄是高人那”我奉承道。
“高人有屁用,在这儿关着,手上的绳索是金蚕丝做的,这笼子是黑桐木做的,解也解不开,打也打不开,哎!!”欧阳宇接着开始发闹骚。
金蚕丝我知道,一般江南的养蚕大户有专人培养,一万条蚕中方能出一条,这种蚕通体金黄,吐出的丝外形上与平常的无异,但此丝韧性极强,除了用火烧之外,无法损坏,而且用此丝做成的绳子,只要用力,它就会越来越紧,不动它,反倒不会太紧。黑桐木我也知道,但从没见过,这种树,只有广西的大山里才有,且是稀少。硬比钢铁。一般的人,是怎么都打不开的。
听到他这么说,我心想这下子完蛋了,这手解不开,如何能打开牢笼跑出去呢,心中极是郁闷,一时,也不想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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