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乘胜追击,看着水脉愠恼道:“水脉姑娘,你这样空口无凭污蔑老夫爱女,是何居心?你为了心上人什么手段都使出来了,真是厉害。”
水脉平生不会与人争执,更不会跟人吵架,这么被相爷人身攻击,她只是涨红了脸,不知作何回应。
不忍水脉因为他而受委屈。这种情况下,楚天阔不得不挺身而出:“相爷,水脉姑娘是我最敬重的女子,她品行端正为人宽宏大度,请你注意你的言辞!”
水脉的心里涌过一丝暖流,在这寒冷的冬日里,她感觉浑身暖暖的。她挺受用的,想不到楚天阔还是在乎她的。她以为楚天阔只会为烟香出气,没想到,在她受委屈时,他也会挺身而出。
面对楚天阔的警告,相爷还是有所忌讳的。即使他心里不忌讳,他也得装出来忌讳的样子。因为,他要伪造一种太子气焰比他更嚣张的感觉。
以是,相爷讪讪一笑:“老夫一时情急,口误,口误。”
这一幕,对于不知内情的人来说,是太子以权压制相爷。相爷迫于太子淫威不敢再为难水脉姑娘。嗯,至少从表面上看是这样。
而烟香心里万分复杂,在水脉姐姐受委屈时,大师兄是心疼的,并且会为她出头。她看得出来,大师兄是在乎水脉姐姐的。
不止是烟香,就连夏文萱也看出来了。怀扇公子楚天阔为人重情重义,他对烟香对水脉如此多情,唯独对她没有半点情份。想到这,她就有些心酸。
不过,烟香的醋劲只持续了片刻,一下子就过去了。现在不是争风吃醋的时候,矛头不能对准自己人,要一致对外。别说大师兄护着水脉姐姐了,连她看水脉姐姐被相爷攻击,她也是鸣不平的。即使大师兄不为水脉姐姐出气,她也会挺身而出。
烟香明白她身处公堂,儿女情长暂且抛在一边,一切以案子为主。
她质疑相爷不是相府千金而提出的疑点,都被相爷驳回了。她心知肚明,相爷偏袒夏荷,掩盖真相。
于是,烟香轻哼一声,朗声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夏荷若真是相爷的千金,相爷又怎么会拿她当枪使?”
相爷恼火了:“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不得不说,他面对烟香真是无比头疼,烟香她什么也敢说,百无禁忌,根本就不怕说错话,得罪人。关键是他又不能真拿她怎么样,她面对皇帝都敢放肆了,哪把他一个相爷放在眼里?皇帝偏偏还许诺,会保她一生无虞。
烟香直白地解释道:“我说的相爷又怎么会不明白?你利用夏荷之死,从而达到陷害我大师兄的目的。夏荷若是你女儿,你哪里会牺牲她!”
相爷还未开口,被水脉抢了先。
这时,水脉的情绪已经缓和了过来,她把之前未说完整的话说了出来:“我观点与烟香一致。我平生不会污蔑人,我认为夏荷乃是假冒的相府千金。她若是真如相府下人传言那样,那陆浩杀她,不该被判死刑。”
哇瑟!烟香觉得水脉姐姐说得太对了,一番话说得很有条理。水脉姐姐是个成熟内敛之人,她公正客观,从不搬弄是非。连水脉姐姐也这么说,可见夏荷假冒相府千金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听了水脉的话,夏文萱觉得有些羞愧。同为楚天阔的仰慕者,水脉能如此敞开心扉,说出内心所想,说出的句句是实话、公道话。而她呢?她却一直陷在亲情的泥潭里出不来。
夏文萱也知道,她爹相爷陷害楚天阔。她爱楚天阔,却不愿为他在这公堂上说句公道话。她口口声声说要救他,现在只要说出实话,就可解救他脱离苦海。
可是,她做不到。
之前,她求她爹放过楚天阔,求皇后放过楚天阔根本没点卵用。楚天阔一样受迫害,一样差点丢了命。她想帮他,想救他,可她又真正为他做过什么有意义的事?
她羡慕烟香,羡慕水脉,羡慕她们有自己的立场。而不像她,左右摇摆不定。她不愿楚天阔有事,也不愿她爹相爷丢了命。她的心煎熬着,在撕裂中拉扯。
她只能静观其变,见机行事。
要反驳水脉的观点,比较简单。相爷觉得有些口干舌燥,距离案子审理完时候还早,他要养精蓄锐应付更强攻势。
以是,相爷看了一眼孙山,示意让他顶上。
孙山理了理思路,开始辩驳:“水脉姑娘,你说夏荷假冒相府千金,有何证据?你无非就是根据那张血书内容猜测的。办案讲究证据,只能光凭猜测想象?一张假的血书,内容又如何为真?”
东方红听得无比恼火,奇怪地问:“孙山,你如何一口咬定血书为假?”他话里满是讽刺之意并且夹杂了质疑。
孙山绕着圈子:“因为无人证明血书为真!”
东方红不服输:“只是暂时无法证明血书为真,并非为假!”
孙山好笑了:“无法证明为真,是因为它本是假的!”
烟香不悦了,粗鲁地回了一句:“喂,孙子!你这样绕来绕去很有意思哦!”
这句话引得全场很多人笑了。
见状,云大人不禁也跟着笑了。
很多人控制不住地低头密语。
“肃静!肃静!公堂之上不容喧哗!吵吵嚷嚷成何体统!”段子生听得两方人马争吵,听得头都大了。他大拍惊堂木,高声道:“关于血书,真假难辨,暂且不要争论下去了。”
让他们这样无休止争论下去,恐怕天黑也审理不完案子。
段子生看向牛轲廉,肃然开口:“牛轲廉,你且说一说,相府的下人,为何毒打你?”
让他们这样无休止争论下去,恐怕天黑也审理不完案子。
段子生看向牛轲廉,肃然开口:“牛轲廉,你且说一说,相府的下人,为何毒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