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是,为防夜长梦多,相爷想着快点了结此案。所以相爷煽动百姓舆论,给大理寺施压?
想了想,烟香觉得事情似乎没有那么单纯。相爷这么做,并不单单为了快点审理此案。相爷此举意在引发百姓关注,通过民众的力量,给大理寺给皇帝施压,让大理寺让皇帝不能偏袒楚天阔。
烟香越想越心慌,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糟糕了。这样,势必要指望此案能出现新的突破口。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万一牛轲廉醒不过来呢?再说了,即使牛轲廉醒来了,也不一定会检举揭发相爷。退一步来说,即使牛轲廉愿意出堂做证人,他也不一定能扳倒相爷吧?
烟香这时才懊悔,没有把令牌保管好,不该那么粗心大意给了陆采儿。如果,现在令牌在她手中,她立马进宫去找皇帝。皇帝是大师兄的父皇,总不会不作为吧?
就在烟香想得出神之际,有下人来报:“双元郡主来了。”
烟香很诧异了,双元郡主又是谁?来快活王府做什么?谁不知道,师父是刚被封的快活王,哪里来的双元郡主亲戚?
一向对什么事都好奇的她,顾不上许多,立马往府门口赶去。
不得不佩服,烟香内心强大,她还真是没心没肺。明明火烧眉毛、内心焦虑,一眨眼就有心思去凑热闹了。
王府大门口,停着一顶官轿,从官轿走出来一位穿着打扮贵气的女子。
当烟香看清来人是陆采儿时,她二话不说,直接对陆采儿伸出了双手。
陆采儿顿悟,从怀里拿出那块令牌,递到烟香手中,嘴里边不忘致谢:“谢谢你,烟香。”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烟香刚想着那块令牌,陆采儿就自动将令牌送上门了。她觉得跟陆采儿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不由得多瞥了几眼陆采儿。
这一注视,让烟香瞧出了问题来。她本想忍住不说,犹豫再三,还是问出口:“陆姐姐,你怎么突然打扮成官家小姐的模样?”
虽然烟香孤陋寡闻,但是穿着打扮她还是分得清的。
陆采儿柔媚一笑,笑得花枝招展:“怎么了,我这一身打扮不美吗?”
“美!很美!真的很美!”烟香忍不住赞叹着。她的内心藏不住事,有话不吐不快。
她语气一转,话语神转折:“就是看着有些怪异。”
究竟是哪里怪,烟香也说不上来。大概是觉得身份与穿着不搭吧?不过,她可不至于这么脑残,这么损人的话语,她可说不出口。确切的说,是损人的话对陆采儿这类的知己好友说不出来。若是对她看不顺眼的人,她可是照嘲笑不误。
“怪么?”陆采儿一脸灿烂的笑,柔声说:“可能是你没看习惯吧。以后我都会这么打扮,习惯就好。”
烟香看得出来,陆姐姐的心情很好,她那脸上的笑是从内心发出来的,充满自信与活力。
相比之下,烟香的心情就灰暗许多了。她没好气地回:“陆姐姐,你可真有心情。”
外面都乱成啥样了,烟香不信陆采儿没有耳闻。她觉得自己没心没肺,陆姐姐比她还没心没肺。这时候,居然有心思话时间打扮成这样。难道说,陆姐姐就不担心这案子,不担心大师兄和迟乐大哥吗?
陆采儿琢磨透了烟香的心思,坦白道:“烟香,你是不是在为你大师兄他们的案子而烦心呢?这件事,你就不用操心,我前几日拿着令牌入宫见皇上。我已经把案子始末,包括相爷的陷害都告诉了皇上……”
未等陆采儿把话说完,烟香急切地打断了:“陆姐姐,皇上什么态度?”
“瞧你心急的。”陆采儿轻戳烟香的额头,眉开眼笑道:“皇上已经承诺了,这件事他自有主张。”
这算哪门子事啊?烟香听了这话,并未多高兴,依旧小嘴撅着:“皇上,这是什么意思?怎么不直接下道圣旨多省事?”
尽管之前就这个问题,她问过师父楚傲飞了,兰绫玉代答了。但是,烟香仍是对皇帝下旨特赦一事抱有一丝希望。她只希望大师兄他们人没事就好,其他的事她不想管那么多了。
本来,她可以盼着此案审清,洗脱大师兄他们的嫌疑。现在,似乎相爷按讷不住了,万一真的让相爷得逞呢?
陆采儿笑了笑,附在烟香耳边低声说:“这你就不懂了吧?皇上意思很明显,该出手时就出手。你大师兄他们只是暂时吃点苦头而已,不会被砍头了!”
烟香仍是不放心,眉头锁着,郁郁寡欢:“相爷已经行动了,大肆造谣煽动百姓舆论。”
“这件事,我也有耳闻,相爷要闹就让他闹好了。相爷再大,还能大过皇上?”陆采儿又是一笑:“皇上是个重情重义又讲理的明君。他既然这么说,我们就放宽了心吧。”
听了陆采儿这么一说,烟香这才放心不少。不过,她又有了新的疑惑:“陆姐姐,你才见皇上一面,怎么就那么了解皇上?”
皇上真如陆姐姐说的那么好吗?重情重义又讲理,烟香忍不住在脑中打了个问号。
就在这时,李愁容和楚傲飞来了。
李愁容微笑着向烟香他们走来,走近了陆采儿才开口:“郡主来了。”
陆采儿也笑着打招呼:“李前辈。”
烟香有点蒙了,脱口而出:“郡主在哪?”
她这才想起来,她是看双元郡主来着。光顾着跟陆姐姐聊天,倒是把这事忘了。
陆采儿噗嗤一笑,敢情闹了半天,烟香还不知道她就是双元郡主。难怪烟香刚见到她会觉得她穿着怪异了。郡主不都是这么打扮的吗?
不等别人告知,烟香已经恍然大悟了:“陆姐姐,双元郡主就是你啊?”
楚傲飞和李愁容皆是点了点头。
陆采儿笑得更欢了。
烟香好不容易才挤出一个笑容来:“恭喜你啊,陆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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