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一亏后,皇后不敢再闹腾,果真安安分分跪了一整夜。长久跪着,她的膝盖处火辣辣的疼,双腿酸麻不堪。她觉得时间过得真是无比缓慢。
黎明破晓前,她才看见皇帝走出养心殿,前往金銮殿上早朝。
自从皇帝从皇后眼前走过去后,过了没多久,上早朝的大臣们陆陆续续又从皇后跟前走过。
上早朝的金銮殿与养心殿相隔没有多远,从宫门口进来,要走去金銮殿,抄近路可从养心殿过。当然,不从养心殿过也可以,但是要多走一段路。大部分官员赶时间,都会抄近路,选择从养心殿过。
皇后跪在养心殿门口,接受着从她跟前走过的群臣异样目光,心里自然是异常难受,只有她自己清楚。这是她生平第一次遭受如此大耻辱。她自己心里却是有数的,皇帝为什么罚她。
她自然不敢闹,只盼着皇帝快点下早朝。皇帝他亲口说的,跪到他下早朝。君无戏言,应该不会戏弄她吧?
这么一罚跪,皇后的戾气锐减不少。
一般的官员,官职不大,从皇后跟前路过,避之唯恐不及,根本不敢正眼瞧跪着的皇后。
当相爷从皇后面前路过,并非像别人一样规避,而是上前小声询问了几句。皇后哪里敢说,相爷自然也问不出什么。即使问出了,他也不敢去跟皇帝理论,明明是皇后有错在先。
宋良从皇后跟前走过,看得出那跪着的人是皇后,内心无比忐忑。这皇后因什么被罚跪?
之前,皇后让宋良监斩楚天阔,会不会就因为楚天阔是太子,所以皇帝开始追究此事?宋良心里没有底。
他本以为这茬已经过去,现在看来,此事似乎还没有完。
怀着惊恐不安的心情上着早朝,宋良发现似乎很多朝臣如他这样,神色不对。诸如相爷,以及几名与皇后沾亲带故的官员,看起来局促不安,面上皆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整个朝堂,比平日上早朝时,沉闷了许多。诚然,皇帝的神色也不怎么好。
朝臣们察言观色,很少人站出来发表言论。只有几个朝臣,遇到紧要事,不得不上报,才站出来启奏。
皇帝处理了朝臣们上奏的事,又当众宣布了楚天阔是太子的事。
相爷以及昨日在场的那帮朝臣们,自然已经明了。其他昨日不在场的官员,也早有耳闻。
这事,几乎已经传开了,就没有几人不知道的。昨日认亲时,有那么多朝臣在场,楚天阔是太子一事,已成定局。
此刻,皇帝不过是把这事再讲一遍,算是公之于众。
自然,没有人在说什么,更没有人敢再反调。只消等楚天阔犯的案子审清,无罪释放,他便可回宫做他的太子。
最后,皇帝总结:“诸位爱卿,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这差不多就是早朝到此结束的意思了。
“恭送皇上!”众多朝臣们异口同声地说。
竟无一人敢出面质疑皇后下跪一事,相爷也是没胆提。似乎大家默认了皇后被罚下跪,是理所应当的,没有人敢出面帮皇后说话。
皇帝倒是对众人闭口不提皇后的事,有些惋惜。他本想顺藤摸瓜,处置皇后一党,却不知皇后原来人缘如此之差。想必来此上早朝的人,皆已知晓皇后被罚跪,竟无一人开口替她说情。
不过,他转念一想,或许这正是敌方狡猾之处,他们自知皇后犯错,不敢说情,样明哲保身才是明智之举。
群臣们等候了半天,却不见皇帝先行离去。往日里,上完早朝,皇帝都是在朝臣们送行的目光中离开。此举,令他们心中都有些异样,加上皇后被罚跪的事,搞得人心惶惶。
好在片刻后,仍是坐在龙椅上的皇帝,面色平静,淡淡开口:“诸位爱卿,可自行退下。”
这话一出,许多官员纷纷行了礼,告退了。
宋良行完礼,准备悄无声息退下,刚迈出步伐,就听到身后传来皇帝雄厚的声音。
“宋卿家,留步!”此刻,在宋良耳里听来,如同招魂一样诡异。
宋良只觉得浑身一僵,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心仿佛要飞起来一样在胸膛里乱撞。不会吧?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刚才,他见皇后被罚跪,就一直惶惶不安。
被皇帝叫住,宋良双腿轻微抖了下,惶恐地回转身。他艰难地开口:“皇后,您有何吩咐?”呼了一口气,他补充说:“臣愿为皇上尽忠职守。”
昨夜,皇帝连夜翻看宋良档案,已掌握了他贪污违法犯罪的证据。本想在此办了他,转念想,皇后还跪在养心殿门口,应当再吓唬吓唬她。
于是,皇帝面上不动声色,浅笑着开口:“没事。宋卿家,你陪朕去养心殿,朕有几句话想问你。”
“是!皇上!”宋良回话的声音有些颤抖,显得底气不足。他已经嗅到了危险的气息,感觉到了皇帝平静面色下暗藏的愠怒。这让他无比恐慌。
一路上,宋良惴惴不安跟随皇帝来到养心殿。
当皇后看到皇帝下早朝时,似盼到了解脱般,疲惫不堪的心,顿时轻松了些。她张了张口,本能发出一声叫唤:“皇上!”
她接下来的话,就是要让皇帝赦免她罚跪。可是,当她看到皇帝身后跟着的宋良时,到嘴边的话,急急咽了下去。浑身的肌肉不可抑制僵硬起来,整个人顿时感觉不好了。
皇帝叫宋良来做什么?莫名的恐慌涌上皇后的心头。此时,她关心的已经不是她什么时候罚跪结束,而是皇帝想做什么?分明,皇帝叫宋良来,定与谋害楚天阔有关。
皇后的心跳得很快,脑子里像一桶浆糊。
在皇后慌乱不安时,皇帝很快来到她跟前,面无表情地开口:“皇后,可以起来了。”
他说话算数,既已答应她,让她跪到早朝,话已出口,当然得兑现。
听到皇帝让她起来,皇后绷紧的神经,顿时又放松了些。或许,是她想多了吧?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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