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她自称侄女,唤他姑父,倒是令他无比亲切。虽是第一次见面,她就有这样的胆识,实属不易。不像其他人,见到皇帝,吓得六神无主,舌头打结。这点倒是挺让他欣赏。
但是,她是相府千金,是皇后侄女。皇帝只要一把夏文萱与皇后联系起来,他对夏文萱的好感立即烟消云散。
呵!同样是夏家女儿,难怪如同皇后一般,有胆识,果敢决绝。可见,这也是个狠辣的主。皇帝在心里鄙夷,脸色浮现出一抹冷笑。
皇后见皇上冷笑,怵然心惊。她佯装一无所知,壮着胆子问:“皇上。你和安儿出宫打猎,为何突然回来?怎么不事先着人来报一声?好让臣妾率人迎接。”
皇帝阴阳怪气回道:“哪敢劳烦皇后大驾!”
皇后小心翼翼问:“皇上何出此言?臣妾愚钝!”
皇上面有愠色,似乎正强忍着心中的怒气。他从牙缝里挤出话:“你心知肚明!”
皇后冥顽不灵:“皇上什么意思?请明示!”
还敢问!
皇后这么追问,又挑起了皇上熄灭的怒火。他沉着脸,吼道:“呵!大胆!皇后,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皇后不知所以,噗通一声跪下:“臣妾惶恐!不知臣妾犯了何错!请皇上明鉴。”
夏文萱被皇后那一跪,着实吓了一跳,忙跟着跪了下去。
皇帝咬着唇冷笑:“皇后居然还知道惶恐?朕以为你无所畏惧呢!你为了自己的谋划,居然连亲儿子你都利用上了!你真好厉害啊!”
皇后装做很无辜,睁着一双眼睛茫然望着皇帝,她的眼里满含泪水。
皇帝把话挑明开来:“诱朕出宫打猎,不是皇后出的主意?”
夏文萱一头雾水,是皇后诱皇上出去打猎,目的何在?
原来只是这等小事。皇后虚惊一场,神色为之一松。她急忙为自己申辩:“皇上,你误会臣妾了。臣妾只是想让皇儿与皇上多亲近,别无他意。臣妾寻思着,皇儿终日苦读诗书,只会舞文弄墨,缺少阳刚之气。臣妾这么做,只为锻炼他的胆识。臣妾是他母亲,自是为他着想。他日,皇儿若是登基,空有治国智略,却无胆色,难以担大任。“
皇后这一番辩解,自认为说得句句在理。
然而,皇帝并不买她账。他黑着一张脸,冰冷如刀的眼神瞪向皇后。
皇后被那刺骨寒冷的眼神唬住,忙低下了头。
皇帝心头一阵火起,讥讽道:“皇后真是深谋远虑,未雨绸缪。朕人好好站在这,人还没死呢,皇后就开始为朕的身后事操心了。”
夏文萱听着他们的对话,听得云里雾里。根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她心中只有一个感觉。她的皇后姑母,人前风光无限,在皇帝面前,却如此心酸。
皇后猛然惊醒似的仰起头来,忙不迭道:“皇上恕罪,臣妾该死。请恕臣妾直言,安儿是皇上唯一子嗣,接掌江山的重任,必定落到他头上。臣妾这么做,是为大西国基业着想。臣妾未雨绸缪,希望他文韬武略,有勇有谋,将来当个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