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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阔要把丝帕还给水脉,水脉却将两只手的拳头都握紧了。水脉强烈的反应,令楚天阔清楚感受到她情绪上的变化。看得出来,这次受酷刑,让她有些烦躁,并且无常。
他本想把手帕塞回她的手里,见她握紧拳头,他打消了这个念头。他寻思着,要不把丝帕放回她兜里?这么做,似乎又有点那啥?他实在伸不出那手。
既然丝帕已经拿出来了,也不好再无故放回去。以是,他拿着丝帕的手,僵在半空中。
蓦地,他察觉到水脉眼角的泪,他随机应变,用手中的丝帕,帮她拭去眼角的泪。
擦完泪,他自然而然将丝帕揣回兜里,一套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哎,他还是做不到狠心拒绝啊。关键时刻,他又心软了。因为,他最见不得女子的眼泪。一看到她落泪,他就改变了主意。
不过,他寻思着,这么一来,水脉也大致明白他的意思了。她现在情绪不稳定,为了她着想,尽量不去刺激她吧。
见楚天阔把丝帕又收回去,水脉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还好,他还是关心她的,终是给她留了颜面。
既然他关心她,为什么不能多看她一眼?她好羡慕烟香,羡慕得几乎要转化为嫉妒。她觉得,她并不比烟香差,为什么,他不能爱上她?
“我究竟哪里不如她?”水脉突然没来由地冒出这一句。
她这句话,并没有指名道姓,表明她究竟是谁。
楚天阔明显地又怔了一下。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问题,他该怎么回答呢?
他想了想,觉得怎么回答,都是错的。或许,水脉这话,并不是真要他的答案。她只是控制不住自己情绪。
许久,楚天阔都没有回答。
房间里又是一片沉寂。
水脉从他的反应,已经了然于胸。她苦笑了一下,没有再为难他。经过方才夺眶而出的泪水洗礼,她情绪慢慢稳定下来。她开始反思,意识到自己的无理取闹。刚才的折腾,好似出于本能,完全违背了她的本心。这会,心情一平复,她为自己的吵闹,羞得无地自容。
房内气氛一时尴尬异常。
水脉想着,该说些什么话,来缓解这种状态呢?总不能一直这么沉默下去吧。
好在这时,兰绫玉适时地来敲门了。“给水脉的药熬好了。我能进来吗?”兰绫玉的话,伴随着敲门的声音,飘进了房内。
楚天阔觉得此时兰绫玉的声音无比悦耳动听,顿时放松不少:“门没锁,进来吧。”他边说着,边站起身来,往门那边走。
兰绫玉推门而入,匆匆把一碗药放在房中桌上,又退了出去。速度之快,快过楚天阔。
背对水脉,楚天阔苦笑了一下。兰绫玉这是干啥?未及他再开口,就逃也似的离开。摆明了,就是要他照顾水脉。这是特意制造机会,让他们独处?真是坑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