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李愁容采用针灸大法,对水脉尽心救治。
诊治的过程是漫长的。从天黑到天亮,房里点了很多盏灯,房中亮如白昼。
兰绫玉一次又一次地把热的开水端进去,然后换成冷的血水端出来,再换成热的开水再端进去。
一直到第二日,天蒙蒙亮,李愁容才收了工。经过她的施针,水脉的高烧退了下来,体温已恢复正常。
虽然水脉仍未醒来,但是脸色已有好转,面目不再狰狞。她的眉头舒展开来,看着一脸温和娴静,似乎是安心地睡着了。
李愁容和兰绫玉,满身疲惫地从房间了走过来。
她们昨夜忙活了一晚上,烟香,东方红,陆采儿虽然没有帮忙,却也没有好过。他们在外面守了一夜。
这会儿,见到她们两人出来,亟不可待问道:“怎么样?水脉怎么样了?”
李愁容只对满心期待的众人说了句:“她烧退了,暂时保住命了。什么时候能醒来,要看她的意志了。”
虽然,情况仍还不乐观,不过,总算还活着。活着就有希望。听着这话,众人说不上是喜是悲,心情复杂。
昨夜,不止大理寺的众人惶恐不安,包括天牢里的迟乐和楚天阔也是心神不宁,担忧水脉安危。就连相府里的相爷,以及天凤殿里的皇后,都是寝食不安。
人人各怀心事。
昨日,相爷听到楚天阔和迟乐暂缓行刑的判决,很是气愤,却又无可奈何。他和牛轲廉从大理寺返回相府后,他越想越觉得不安。到了用膳时分,他没有半点胃口。
这时,已经引起了他的恐慌。他越发觉得事情不受他的掌控。以是,他连夜进宫去找皇后商议此事。
当他坐在天凤殿的大堂,确定周围无人时,才对皇后说道:“皇后娘娘,今日有一叫水脉的女子,去大理寺状告知府大人方弘义。大理寺卿段子生接受水脉的告状。因为此案与楚天阔劫囚之案有关,所以段子生判决楚天阔与迟乐暂缓行刑。”
相爷言简意赅地把这件事说给皇后听。他并不知道,此事,皇后已经知晓。
皇后无论是心机还是手段,还是谋略,绝不在相爷之下。一奶同胞的兄妹,皇后更胜相爷一筹。
今日大理寺审案,皇后虽人未在场,却对现场了如指掌。因为,大理寺中,有她安排的眼线。那人早已事无巨细,全向她禀报了。
所以,这会儿,听相爷这么着急说起此事,她并无多大反应。
当然,对于楚天阔侥幸逃过一劫,她是耿耿于怀。所以,听完相爷的话,她面上并无惊慌之色,而是有些恼怒。
与皇后的感受相反,夏文萱满面喜色,兴奋说道:“爹,你说什么?”
夏文萱突然出现,冒出这一句,把相爷着实吓了一跳。
他刚才明明观望周围一圈,大堂里,那些做事的丫鬟,已经被屏退。整个大堂除了他和皇后,空无一人。
他女儿夏文萱,这是打哪儿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