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不到皇上,他只得改变对策,先说服段子生放过楚天阔。
不是官场之人,不懂官场之事。
楚天阔之事,岂是段子生一人说了算?段子生他有他的原则,他有他的无奈。
他一口回绝:“楚天阔是太子,我已有所耳闻。此前,凤大人与方大人曾提过此事。”他眼中掠过了一丝怅惘,声音带了伤感:“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即使他是太子,又当如何?”
楚傲飞一怔,很快释然:“话虽如此。不过,虎毒不食子。皇上不会亲眼看着亲生儿被砍头。他苦心寻子二十四年,思子心切。若是段大人当真砍了楚天阔脑袋,恐怕,皇上也不会放过大人。”
段子生冷冷一笑:“皇上英明。本官依法行事,何罪之有?”
楚傲飞神情严肃地看着段子生,情真意切说道:“楚天阔的秉性我清楚得很。他行侠仗义,并非凶恶之徒。法理不外乎人情。动用死刑一般针对大奸大恶之人。望大人再三斟酌。”
一番话,说得在情在理,说到段子生心坎里了。段子生也无奈。当时,若非相爷在一旁怂恿,施压,他也不会判楚天阔死刑。事已至此,他能怎么办?
见段子生无所表示,楚傲飞继续加强攻势:“若能延缓些时日,我当去求见皇上,让他出道圣旨,特赦楚天阔。”
“若有圣旨,本官当照圣旨而行。”段子生袒露心扉:“不瞒你说,我也有心救楚天阔。现在,就等水脉姑娘醒来,好重审陆浩杀害夏荷一案。若是此案翻案成功,则楚天阔他们有望脱罪。”
说到水脉姑娘,楚傲飞关切地问:“水脉姑娘伤势如何?我将一瓶药交与徒儿烟香。她是否让水脉姑娘服下?”
段子生这才反应过来,张大夫崇拜的制药高人,就是眼前这位。说了半天,原来,这老者就是楚天阔的师父。难怪他对楚天阔的身世,了如指掌。难怪行为处事有着异样乖张。
段子生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近日被琐事困扰,以致心神不宁。连这么明显的关系都没推断出来。
想来也是,对方是楚天阔的师父,也就是太子的师父。一但楚天阔脱罪,等他回宫后,与皇上相认,入主东宫,此人身价跟着水涨船高。
他不服气也得服气了。
这会儿,段子生宛如被困在城里等待救援的将领,遇到救兵。他激动说道:“水脉姑娘高烧不退,情况危急,请神医前去看看。”
楚傲飞顾不住争辩自己非神医,连忙随他前去看水脉。
他去到客房时,看到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水脉,吓了一跳。简直难以置信。此前,在清流山见到的水脉,生龙活虎。如今,伤得这么重,随时油尽灯枯。
楚傲飞上前查看了下水脉病况,给她把了脉后,眉头皱成一团。事实上,他的医术还不及兰绫玉。连,兰绫玉都没有办法,他又能有什么法子?
楚傲飞一筹莫展,摇头叹气。
段子生心下一凉,焦灼道:“莫非,连神医你也没有办法医治她?”他听信了张大夫的话,以为此人很厉害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