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脸上的悲怆之色,渐渐转为愠怒,双眼如刀般看着烟香:“哪里来的野丫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烟香一听,气急败坏地哼了一声。
楚天阔猛地将烟香拉到身后,护住她。他面上温和一笑,打圆场:“相爷。何必跟她一个小丫头,一般见识。既然文萱暂时不便见客,我们就在此等候便是。”
相爷闻言,脸色缓和下来:“二位,请坐。”
烟香觉得胸口堵得透不过气来。她干吗赞成大师兄来相府啊。平白无故受这气。
相爷干咳了两声,吸引了管家注意力。他看向管家,眸光闪烁:“管家,茶呢?你去看看,怎么还不上来!”
管家对上相爷的眼眸,立刻心领神会:“老爷,我这就去看看。”
管家只去了片刻,很快将茶水端了上来。
那杯茶的汤色橙黄明亮,光凭肉眼,看不出异样。但楚天阔心中了然,那茶水定然做了手脚。
当管家将茶水端到楚天阔面前时,楚天阔看着茶盘中的三杯茶,并不伸手去接茶杯。
相爷顿觉自己面部肌肉僵硬紧绷。他走了过来,一双寒眸盯着楚天阔,沉声道:“楚公子。莫非你是嫌弃相府的茶,不好喝?”
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那哪是杯茶?分明就是一杯毒药。谁喝谁傻!
楚天阔愣了一下,随即温和一笑,恭敬回道:“相爷严重了。我一见信,得知文萱病重,忧心如焚。当即不顾一切赶来看望她。在这种情况下,我实在没有喝茶的心思。”
这番话说得也是极为漂亮。楚天阔奉行不怕事不惹事原则。能动口解决的,他绝不动手。反正,能推尽量推,只要不触怒相爷就行。
他绕来绕去,摆明了不想喝那杯茶。
相爷暗叹一声,怀扇公子果然不好糊弄。楚天阔的一番话,说得在情在理,竟然让他无言以对。
那杯茶水里,已经下过毒药。那毒叫断魂散。此断魂,非彼断魂。断魂散,并不会让人毙命,但会让人逐渐迷失心智。严重者,痴痴呆呆,仿佛没了灵魂一样。
断魂散非常稀有,弥足珍贵。是相爷花了许多心思与钱财得来的。由于稀缺,他一直珍藏,更未找人试用想过效果。这毒是不是真有那么神奇,暂且不论。
现在看来,楚天阔不肯喝,这就头疼了。
相爷的脑子快速转动,只过了片刻,他已想好对策。
他对管家吩咐道:“茶水先放桌上,你去跟小姐说声,就说怀扇公子来看她。”
管家得令,将茶盘放下,立即下去传话。
相爷看着楚天阔,压着心中的不耐烦情绪,很平和说道:“楚公子,自那次你夜闯相府,出言伤了小女后,她一直郁郁寡欢,诸药不效。希望你今日前来,见了小女后,能好生劝她,解开她的心结。”
烟香歪着头,认真听了半响。嘴角抽了抽,差点没忍住要爆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