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住店。烟香一看天色还早,急着赶路,坚定地拒绝。她结过账后,拉上大师兄的手,毅然决然离开客栈。
其实,真正原因是囊中羞涩了。她不禁怀念起有很多银票可以随便花的日子。
太阳,晒红了行人的脸,晒得大树不敢有丝毫摆动,晒得小狗吐出了舌头趴在树阴下乘凉,晒得树上的知了也热得不吭声了。
如果在这时候把一个生鸡蛋放在沙子里,不大一会儿鸡蛋就该被烫熟了。
烟香走在路上,觉得头昏沉沉的,全身软绵绵的,两只脚像灌满铅一样,走也走不动。她突然觉得胃里一阵翻滚,把肚子里刚吃的那些都吐了出来。
“大师兄。我头好晕。”
烟香发出一声叫唤,随后晕倒在楚天阔怀里。
路上三三两两的人行走着,看见有人晕倒,都围了过来。
大家纷纷出谋划策。
“快把她扶到树荫下。”
“许是中暑了。快找个阴凉处休息下。”
“先给她喝点水。”
“快掐人中。”
楚天阔把烟香扶到一处树荫下,让她背靠在树上。
人群聚集了过来。
楚天阔给她灌了几口水,看着她发愁。紧张的心跳声,均匀的呼吸声,异常清晰。
“让一让。我是大夫。”
有个慈眉善目的妇人,拨开人群挤了进来。
她先给烟香把了下脉,然后,给烟香刮莎。
片刻后,烟香恢复了知觉。只是,觉得头还晕晕的,索性就闭着眼睛继续装晕。
人群缓缓散去。
楚天阔神情忧急,心如火焚地问:“她怎么了?”
那个慈眉善目的妇人,刮完莎后,轻声说:“姑娘这是中暑了。”
楚天阔追问:“她肚子里的孩子,没事吧?”
烟香本已醒来,一听这句,一口浊气涌了上来,差点就要再气晕过去。
“什么?大师兄你在说什么?”烟香突然睁开了眼睛,一双眼睛瞪着楚天阔,瞪得像鸡蛋。
原来,她真不知道自己怀孕了。
那女大夫有点疑惑地看着楚天阔,不明白他为何会这么说。她皱了皱眉:“我刚才替这位姑娘把了脉。并非喜脉。谁告诉你,她怀孕了?”
没怀孕。不是怀孕。一股狂喜的巨浪向楚天阔扑来,心里的喜悦不言而喻。他松了口气,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像放下了千斤担子般轻松。
他笑眯眯地听着大夫继续说,浑身觉得滋润。
“我行医数十年,是不是喜脉,一摸便知。她只是中暑了……”
楚天阔还是有些不可置信:“可她明明恶心,呕吐,想吃酸的。”
那女大夫笑着否定:“中暑也是会有这些症状的。”
一阵欢乐突然像火焰一般地在楚天阔心里爆发出来。他非常欣喜,那种喜悦,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当初听纪正说着跟烟香的风流韵事,当时他的心有痛,现在,心就有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