拴在一棵大树下,戴上准备好的面罩,将自己的脸给罩上,孤身一人前去相府。
他施展轻功,跃过相府的高墙,轻轻落到地面上。而后靠着耳聪目明,敏锐地躲过相府守卫的巡视,手脚麻利跃到房顶。
他在房顶上,猫步行走,脚步轻盈,不发出一点声响。他从房顶的天窗,一间间看过去,并未见到纪正。
当他走到纪文萱住的闺房,从天窗往下望了眼,刚巧看见纪文萱正在沐浴。
更要命的是,好巧不巧,那一瞬间,纪文萱正沐浴完。她浑身赤果地站起身来。
糟糕,这下看了不该看的东西,要长针眼了。
实际上,楚天阔只是看见一个人站在浴桶里,蒸腾的热气,弥漫了一切。他根本就没有看清对方是男是女。
即使真相如此,他还是满满的罪恶感。
他发出了一声讶叹,慌忙用手捂住眼睛,一个脚步踏错,脚下传来瓦片碎裂的声音。在这万籁俱寂的夜晚,声音显得格外清晰。
房内正在沐浴的纪文萱,听到屋顶传来的异常的响动,顿觉屋顶有人偷窥。
“谁?”她羞愤难当,闭着眼睛大喊大叫起来:“屋顶有贼!”
喊叫中,惊慌失措地扯过浴袍,匆匆裹紧身体。
她的尖叫声,惊动了周围守卫,他们警醒过来,往这边跑,望着屋顶上的楚天阔。
其中,包括她爹纪正。
楚天阔看着满院的人,微微皱了皱眉头。他知道,这下行踪暴露了。
底下的人对着屋顶上的楚天阔大喝道:“大胆婬贼,你是何人,竟敢私闯相府?”
“三更半夜,偷看小姐洗澡,把他眼珠挖掉。”
楚天阔望着他们,有种无奈的感觉。这下,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他苦笑了一下,并不接话。底下的人,对着他言语相激,他却是听之任之。
纪正却是不言不语。他大手一挥,示意众人退下去。他对屋顶上的蒙面人,有些兴趣。能瞒过众人,闯进戒备森严的相府,绝非等闲人。
他要亲自会会此人。
底下的人,默默后退到边上。
“阁下,下来吧。”纪正对着屋顶上的人喊道。
楚天阔一听,这声音无比熟悉。他心头一震,是纪正。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他从房顶一跃而下,站在纪正前方,背对着纪正。
他一身黑衣,背手而立。虽看不清表情,但他临立风中,衣袂翻飞,丰姿如玉,仿若天人。
他青筠扇在手里轻轻一拍,落拓不羁地笑出声来:“纪盟主。你果真还活着。”
这话令纪正心头一惊。
对方不仅蒙着面,还背对着他,令他实在猜不出是谁。
“你是?”纪正疑惑问出口。
楚天阔转过身来,展开手里的青筠扇,对着自己扇着风。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悠哉乐哉对着众人浅浅一笑。
纪正大惊失色,喃喃自语道:“怀扇公子楚天阔。”
他仅凭着楚天阔手里的青筠扇,就断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