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地,夕阳已藏起了半个脸。不知不觉,夕阳只剩下一条边了。又过了一会儿,夕阳只剩下一条缝了。眨眼之间,夕阳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山边仍有夕阳的余晖。过了好久,那绯红的晚霞才彻底地消失。大地顿时暗淡下来。此时,他仿佛失掉了什么似的,心中升起莫名的惆怅。
烟香曾跟楚天阔数次坐在这屋顶上。在这样熟悉的环境下,烟香脑海里不断有片段闪过。神奇的是,她居然看清了她脑海里的那个人了。
她喃喃自语道:“大师兄。”
楚天阔怀着一种惆怅的感情,激动地搂过烟香的肩膀,问道:“烟香。你想起来了?”
烟香被他的搂抱弄得不知所措。她两颊绯红,一把推开楚天阔,不满道:“大师兄,你干什么!”
语毕,从房顶跃下,气呼呼地走了。
留下楚天阔楞在原地。
大师兄?
她这怎么了?到底是失忆还是没失忆?
次日,碧香山庄开始热闹起来,庄里的下人们开始着手操办婚礼喜庆用品。
整个碧香山庄一片张灯结彩。
只是,忙的是下人,特别是胡管家。送礼上门的人,络绎不绝。他不停对着来往的客人笑,脸都快笑僵了。
梅儿懊恼着,很不情愿地忙着少庄主的婚事。
烟香倒是没有什么感觉。她兴奋地拿着大红喜字去粘贴。
当事人新郎官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当事人新娘子水脉,只是如往常一样,对这件婚事漠不关心,似乎新娘子并不是她一样。
她知道楚天阔并非因为爱她而娶她,而是因为责任与道义。这就像明知是搭错音符的琴弦,却硬要弹奏出曲子一样。
她坚决不让悲剧发生。
即使烟香失忆了,她仍然想成全楚天阔跟烟香,让他们俩在一起。
痛苦,在她心中震颤。
在她的心灵深处,怀着对未来不幸的惴惴不安。
皇上不急太监急。
凌翠阁里,兰绫玉跟迟乐,替水脉忙前忙后,操办她的婚事。
相府里,纪文萱仍是卧床不起。她不知从哪里听到的消息,知道楚天阔即将迎娶水脉的事。
她竟然吐了口鲜血出来,晕了过去。
请了几位名医来诊治,皆是无奈摇头。
相爷跟纪正忧心如焚,束手无策。
他们恼怒无比,心中燃烧着最为猛烈的憎恨。
相爷的牙咬着嘴唇,凶狠的脸扭弄得皱皱巴巴的,啐道:“楚天阔,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他神秘的对着纪正的耳旁耳语了一番。
只见那纪正郑重的点了点头,收敛了怒意,大笑道:“这计果然狠毒。如此一来,楚天阔就名誉扫地了。到时候,他会就像过街老鼠人人喊打,那样,我们就替女儿讨回公道了。”
他们商定好计策,各自执行去了。
四月初四,也就是楚天阔选定的拜堂成亲前一天。相爷差了夏豪前去衙门击鼓鸣冤。
有人击鼓,方大人当然得开堂审理。
公堂外,照例围观了一些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