愕,随后大喜:“少主,我们要起事了吗?”
王玄应说道:“李彪飞鸽传书,长安城青天白日竟掉下一颗龙头来,李唐王朝败亡在即,正是我辈奋起之时。”
正说着话,江州府的张同知、黄州判两人走了进来,他们本来要向太守请示一些杂事的,但是却见太守今天的面色有异,还没等两人开口,王玄应先说话了:“张同知、黄州判,这些年你们跟着我辛苦了。”
张同知嘻嘻笑道:“都是为圣上分忧。”
王玄应说道:“如今,我却要反了朝廷,二位意下如何?”
黄州判说道:“你……你……陈大人,你开什么玩笑?”
“我不姓陈,”王玄应说道,“两位可曾听过王世充的名字?”
“那个反贼?”张同知问道。
“正是,那个反贼!”王玄应说道,“我就是那个反贼的儿子。”
张同知、黄州判吓得连连后退,他们以为陈大人在开玩笑,但似乎又不像。再看守城的郭将军,也是怒气冲冲的样子。
王玄应说道:“两位大人,借你们人头一用,给我祭旗吧。”
两人吓得落荒而逃,但是他们怎能逃过郭将军的手掌心,只见刀光一闪,两颗人头落地。
王玄应集齐兵众,宣示李唐王朝气数已尽,如今他要进军长安,解万民于倒悬,事成之后,论功行赏封侯封爵。五万精兵士气高昂,喊声震天,王玄应说一声出发,手中大旗一挥,大部队便立即开拔。
可偏偏在这个时候,一发火炮打了过来,王玄应就地一滚躲了过去,可是那杆旗杆竟被拦腰打断了。王玄应还没回过神来,又有几发火炮打了过来,众兵士慌得弯下腰四处躲藏,一时乱了阵脚。
王玄应叫道:“不要乱!”
他走上城头,放眼望去,却见呼啦啦数万御林军出现在城墙下,几架火炮对着城墙猛轰。炮声停歇,当中一个老将军顶盔贯甲,昂然说道:“反贼!你的阴谋已经败露了,还不快快投降。”
王玄应笑道:“我以为是谁,原来是我老丈人啊。”
殷开山说道:“休得胡言!快快打开城门投降,老夫可保你留个全尸。”
王玄应说道:“老泰山,李唐王朝气数已尽,你又何必抱残守缺?”
殷开山说道:“乱臣贼子,休得胡言。”回头说道:“攻!”
火炮再次响起!
这江州城本非战略要地,王玄应也从未想过他会在此地遭遇攻击,所以城防特别薄弱,几十发火炮之后,城墙就被打开了一个缺口。
御林军立即向缺口涌去,王玄应毕竟也是将门之后,指挥若定毫不含糊,命令郭将军派重兵扼守缺口,御林军冲了几次,死伤惨重,竟然没能冲进去。殷开山冷笑一声,不慌不忙地说道:“火炮,继续轰!”
又是几十发火炮之后,缺口越来越大,守城的士兵被吓坏了。
御林军再次发起冲锋,这一次,气势汹汹不可阻挡,守城士兵溃不成军,纷纷逃窜。王玄应长叹一声,知道自己大势已去。事到如今,父仇不能得报,就报了眼前之仇吧!对面那个老匹夫,害得自己差点命丧黄泉,虽说他是殷温娇的父亲,却也跟他仇深似海!王玄应跨上一匹骏马,挺起一杆长枪,向敌方阵营冲去。
殷开山知道来者不善,叫道:“弓箭手,射死他!”
十几个弓箭手立即弯弓搭箭,射向王玄应。王玄应如有神助,一杆长枪耍得密不透风,将射来的羽箭纷纷打落,眼看一人一骑冲到了跟前,十几个步兵立即冲了过来,应战王玄应。所谓一人拼命万夫难挡,王玄应左挡右格,将十几个步兵毙于马下。
他能看到殷开山那惊恐的眼神了。
他甚至能听到殷开山紧张的心跳声。
他伸出长枪,枪尖对准了老匹夫的心脏向前递了过去。
王玄应冷冷地笑了,笑容里满是轻蔑和解脱,他知道自己难逃一死,但是能跟殷开山同归于尽,他也算死得其所了。
可突然之间,一个人影挡在了殷开山面前,他一身僧袍,一个光头,双手合十,怔怔地看着王玄应。
王玄应先是吃惊,后是欣喜,接着是慌乱。
吃惊的是,竟然有人替殷开山挡枪。
欣喜的是,他终于看到自己的儿子了。
慌乱的是,他马上就要捅死自己儿子了。
王玄应用力一挑,枪尖转换了方向,贴着玄奘的耳边擦了过去。由于用力过猛,王玄应一头栽到马下,摔得浑身生疼,正要跳将起来,却被十几个御林军一拥而上,按倒在地,捆了起来。
王玄应挣扎着问道:“你就是玄奘?”
玄奘昂然道:“贫僧正是。”
“哈哈哈,好好好,俊朗得很。”
殷开山说道:“把他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