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八个字力透纸背,笔走龙蛇,只能在细微之处看出字是同一人所写,那么为何师傅会有两种感悟,截然相反的评价。
慕容延钊百思不得其解,最终还是桑桑点醒了他,这分明是师傅两个阶段的不同感悟,写下前八个字之时,境界和战力还在攀升,写下后八个字之时,已然大成,两者之间不可同日而语,所以才有两种不同评价论断,少爷应该戒骄戒躁,先习练一段时间,等感悟深了,再习练其他,不然师傅也不对将这本书籍交付给少爷。慕容延钊深以为意。
少爷练功,桑桑自顾自从包袱中取出针线,坐在慕容延钊一旁,两只腿伸出石头之外,一晃又一晃。
她很熟练的穿针引线开始忙乎,天马上就要冷下来了,需要尽快给少爷做一双棉鞋,里面多加一层棉花,免得冬日再冻脚,如今出了小镇,自己也要顾及一下容貌,可不能整日蓬头垢面,让人家笑话,我要给自己做一件花棉袄,要用那种带着小花的面料,摸起来如同水一般,舒服极了,也要买一条花头绳儿,自己的头发太乱了,需要好好打理,还需要一柄小梳子,啊,五两银子真得太少了,不够用。
生活,在小丫头的脑海里填的满满当当,再也装不下其他。
慕容延钊坐在石头之上,浑然忘我,气息流转,循环不息,他有了不一样的感受,仿若变成了鸟儿,飞翔天地,又如同灵魂出窍,可以看到自己,看到桑桑,看到天地万物,口齿之间生出甘甜津液。
他离着神天境还有十万八千里,但是提前领略了神天境的美妙,翱翔天地,和李元樱初入神天境如出一辙,不过慕容延钊不能游历万里之外,当年慕容峰习练此等心法,也有如此奇遇,自然而然写下“字字珠玑,一字千金”的称赞,但是等慕容峰已然神天境,可以独步万里,以红蛇豢养蛟龙之时,这套心法如同鸡肋,反而有些碍眼,所以“胡言乱语,无稽之谈”这八个字也不无道理,而这些都不是现在的慕容延钊可以理解的。
突然,如同鸟儿一般飞翔的慕容延钊被一股威压砸下,重重落回身体,气海翻腾之间,吐出一口鲜血。
“少爷!!!”桑桑丢下手中针线,扶住几乎摇摇欲坠的慕容延钊。
“少爷没事儿,一口带着浊气的浊血而已,吐出来就好了。”慕容延钊牵扯一下嘴角,笑了笑:“桑桑,你看,起雾了!”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雾气如同鬼魅一般渐渐弥漫场间,远处清晰可见的高山没了模样,近处的树林也退到雾气深处,太阳悄无声息没了踪影,好似太阴时刻从现人间,天地之间一片白茫茫。
突如其来的的雾气将一切都包裹其中,偶尔惊起一阵乌鸦叫声,然后归于平静,而且越来越静,越来越静,直到没有一丝声音。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声音又响了起来,在雾气中。
开始很轻,然后渐密,渐沉,渐重,渐渐开始杀伐冷酷,孕育着杀气、怒气、悲气......